快七点。
在玄关处换了鞋走进客厅,却见战瑾玟就坐在客厅沙发里,聂相思眼阔缩了缩,有些奇怪。
“相思,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战瑾玟以一副长辈的姿态问。
“……在学校做试卷,所以晚了。”聂相思皱眉,奇怪的盯着她。
在学校做试卷?
战瑾玟眯了眯眼,暗哼。
就说她聂相思有问题!
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干么不直接说她去了步行街,非要撒谎在学校做试卷?
“你确定么?”战瑾玟抬了抬下巴,皮笑肉不笑的问。
聂相思见她这样,心头微微一跳,眼角斜了眼同样坐在沙发里,架着长腿淡清清看着她的某人。
因为她跟云舒出校门就打车去了步行街,让前来接她放学的张政等了又等都没等到她,最后不放心她,才给她打了电话。
聂相思就是以在学校做试卷为由,让张政先回去,她待会儿自己坐车回来。
可见战瑾玟这般,聂相思不由怀疑,她跟夏云舒去步行街时,恰好战瑾玟也在步行街,并且还被她看到了。
如果战瑾玟去了步行街,而且还看到了她们,那她们去药店买验孕棒,她会不会也看到了?
聂相思心里乱成一团麻,但面上却维持着镇定。
暗吸气,将手里的书包放到沙发上,说,“在学校做完试卷,我跟云舒去步行街逛了逛。最近学习压力大,都没时间逛,所以就去走了走。”
“……”战瑾玟皱眉,盯着聂相思。
本来她笃定聂相思有鬼,但她这会儿又这么坦诚……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战瑾玟如是想着,低下了头,眉头皱着,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聂相思看她这样,却微微吐了口气。
看来,战瑾玟不知道她跟云舒去药店买验孕棒的事。
然。
聂相思的镇定糊弄住了战瑾玟,却没糊弄到战廷深。
但战瑾玟在这里,战廷深并未说聂相思什么。
战瑾玟留在别墅吃了晚饭,才开着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离开别墅,回了老宅。
看那样子,貌似已经打消了疑虑。
聂相思高悬的小心脏,终于可以稳稳的落回心窝了。
“思思。”
聂相思一颗心刚落回原位,就听到战廷深叫她,心尖当即狠颤了颤,黑润的大眼闪过明显的慌张朝他看去。
战廷深薄唇微抿,一双手放进裤兜里,长眉亦浅浅拧着,凝视聂相思,“过来。”
“三叔,有,有事?”聂相思屁股黏在沙发里,不肯起,盯着站在沙发一旁,芝兰玉树般秀芹好看的男人。
战廷深眉心折痕加深,沉应,“嗯。”
“……什么,什么事?”聂相思轻咬唇,显得很紧张。
战廷深放在裤兜里的双手微握了握,又松开,取出一只手掌,递向聂相思,“来。”
聂相思不敢再说什么,看了眼他摊开的那只干净大掌,慢慢从沙发里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乖乖将手放到他掌心里。
战廷深便握紧她的手,牵着她朝楼上。
聂相思快速扫了眼沙发里的书房,抿着粉色的唇,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上楼。
战廷深带着她去了他的主卧。
一进屋,战廷深转身便将聂相思竖着抱起。
聂相思心一抖,满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微低头惶惶的看着他。
战廷深扬眉,抱着她朝主卧的沙发走。
走到沙发坐下,战廷深让聂相思跨坐在他腿上,一条手臂有力的环着她的腰,大掌在她腰后不轻不重的摁揉,似是在帮她按摩。
另一只手则握着她一只小手,带着薄茧的指腹细细的摩挲她的手指骨节。
聂相思小心翼翼看着他,分明的眼眸盈盈水水的,看着格外的娇柔脆弱。
战廷深倾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深邃幽静的冷眸却直直锁着聂相思因他的吻而羞赧颤动的眼眸,“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
聂相思抬起眼睫,迷惑的望着他,“说什么?”
战廷深拿起她的小手,放到嘴边浅浅的啄,凝着她缓声道,“比如,为什么骗张政你在学校做试卷?比如,你跟夏小姐去步行街真正的目的?”
“我没骗张叔。”聂相思小声说。
战廷深捏紧她的手儿,拧眉盯着她不说话。
“我真的在教室做试卷,写完后,我跟云舒临时起意想去步行街走走,因为她说步行街有家豆腐脑很好吃,所以我们就去了。”聂相思面不改色,与战廷深精明锐利的冷眸直视,声音也坦坦荡荡的,没有丝毫的破绽。
战廷深眼阔微缩,轻掩下黑黑软软的睫毛,一根一根掰开聂相思的手指,而后,将自己的长指,滑进了聂相思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紧扣。
两只手紧扣的那一瞬间,聂相思仿佛被巨大的电压击中了心脏,心尖酥软,却也,沉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