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北晔又变成了往日的柳大少, 此刻心中满满地都是自信。
他伸手摸了摸乔冬阳露在枕头外的卷毛,说道:“要睡就躺下。”
乔冬阳抓着枕头的手却更紧了,柳北晔轻声笑。
“我去厨房吃点东西,你饿不饿?”
乔冬阳哪里会理他?
柳北晔笑着走出了卧室。
乔冬阳这才放下枕头, 他抬起头, 脸被闷得通红,额头处的卷毛被汗湿得结成几缕。
柳北晔说, 他, 喜欢他,喜欢他乔冬阳?
乔冬阳不禁往后靠去,长叹了口气,却又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而叹气, 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可是柳北晔不是喜欢那个凌老师吗, 两人连婚都没离呢。
肯定是因为喜欢才会结婚啊,也是因为喜欢才不离婚的, 柳北晔没准还等着凌老师回来呢。
不然柳北晔那么凶的人, 会允许凌老师那样对他?更何况, 凌老师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柳北晔的啊?
那么,柳北晔为什么要对他说那些话?
他以前看乔熠宵跟莫照折腾成那样, 真的是怕了“喜欢”这个词了。
他宁可不要碰这些东西……
他想给他哥打电话了,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
万一柳北晔以后天天都要对他说“喜欢他”怎么办?他的花店又离柳北晔上班的地方那么近,还有就是他以后不给柳北晔做饭了。
他不想以后被别人说闲话。
他妈妈这辈子已经被说得够多的了, 他也被说了很多。
他知道, 在老家的时候, 就有很多人背地里瞧不起他们母子俩,背地里笑话、骂他们。可是他那时候生活得太顺心,根本意识不到这些。
他是不聪明,廉耻心却是有的。
而柳北晔心头松了,肚子便也饿了。
之前乔冬阳的小肉圆终究是没做成,临出门前,他把煤气灶关了,电饭锅的电源也拔了。但米饭早已煮好,蒸锅里的茄子也好了。他还记得乔冬阳说的,在茄子里加一点盐与蒜末便好。
蒜末是乔冬阳早就准备好了的,就在一边的小碗里。他将锅里的茄子拿出来,盛在一个大碗里,洒了盐与蒜末、一点芝麻油,再用一只大碗盛上满满一大碗饭。他再抽出一双筷子,一手拿一个碗,他又走回了卧室。
乔冬阳正发呆,见他又过来了,便有些不自在地想要继续拿枕头遮住脸。
柳北晔先一步将两只碗都放到了床头柜上,说道:“吃点饭。”
乔冬阳看那两只碗,柳北晔把他家最大的那只盛汤的海碗拿来装饭了……
他颇有些一言难尽。
柳北晔却跟在他自己家里似的,直接坐到床边,拿起那碗茄子,拌了拌,搛起一块,便递到乔冬阳嘴边:“来,吃点。”
乔冬阳都快烦死了,这几年他就从没这么烦过。上一回这么烦,还是他哥跟莫照闹分手的时候,他哥天天在家里难过地哭。
这一次比那次还要烦。
那次是他哥分手,他再烦也没法亲身感受。这一回轮到他自己了。
他撇开脑袋,柳北晔跟着把筷子往他嘴边移了移。
乔冬阳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消极对待下去,他转头看向柳北晔,认真说道:“我觉得,你是搞错了。有些话真的不能乱说的。我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事都没发生。以后我也不会再帮你做饭了,希望我们能恢复到最开始的关系。”
“最开始什么关系?”
“就,就——”最开始什么关系?最开始,他们之间是那样恶劣的关系。最开始,一年都不一定能见到一面。可是乔冬阳现在想想,居然有些难过起来。他不喜欢那个时候的那种关系,如果柳北晔没有对他说今天这些话该有多好,他想跟柳北晔做好朋友,他也喜欢每天跟柳北晔一起吃饭。
柳北晔见他又发呆了,也不去催。
总要等乔冬阳自己想明白的,他不愿强迫乔冬阳,更何况,想法这种东西是强迫不了。他要两情相悦,他也有这个自信,乔冬阳也会心悦他。他甚至相信,乔冬阳已经心悦他了,只是乔冬阳不懂。
偏偏这时,乔冬阳的手机响了起来。
柳北晔先一步帮他拿起了手机,已经想好,不管是谁的电话,都给挂了。
结果那个电话来自于他亲爱的弟弟。
他犹豫了一会儿,乔冬阳从他手中抢走了电话,立刻接通:“南昀!”
“嗯?怎么这么激动?想我了?哈哈哈哈。”
“……就当我想你了吧。”乔冬阳的确挺想他的,这个时候他特别希望柳南昀能在身边,那样柳北晔应该就会有所收敛。
“哎哟,行啊,知道你想我,我明天回家了!提前跟你说一声,明晚我们吃饭去。”
乔冬阳眼睛一亮,立即点头:“好啊好啊!”
“那就这样啊,明天再联系~”
乔冬阳挂了电话,脸上总算是又挂上了笑容。
柳北晔离他这样近,把电话内容都听到了耳中,心中“哼”了一声。
想回来?做梦。
但是他面上不显,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也当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劝乔冬阳吃饭:“就吃一点,你不是说这个茄子好吃?”
乔冬阳渐渐收起笑容,叹了口气,说:“柳,柳——”他这阵子叫柳北晔哥哥已经叫惯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改不过来,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柳北晔了,索性不叫了,而是直接道,“你真的搞错了。我觉得你还是去把凌老师找回来吧,我不会跟她说的,你们才是最配的。”
“……”柳北晔这时只恨自己就是太无所谓了,没有早点跟凌霙把婚离了。
乔冬阳说到这里又低头:“我不希望我因为这样的事情被人说闲话。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等你想通了,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说着说着,乔冬阳更难过起来。他们是不是再也做不了朋友了。
柳北晔算是知道什么叫搬砖头砸自己的脚了。谁说乔冬阳的闲话?还不是他自己。
是他当初指着人家兄弟俩骂,尤其骂乔冬阳骂得最厉害。
他放下筷子,伸手去拉乔冬阳的手。乔冬阳立刻把手缩回去,塞回了被子中,简直是把他当洪水猛兽。
不过柳北晔能够理解他,他知道乔冬阳在担心什么。
柳北晔也叹了口气:“都怪我太草率。”
乔冬阳将这话听在耳朵中,便更难过了,那些喜欢啊什么的话,果然是随口一说吗?所以才说“草率”了。
“你等我,我这就去把那件事给解决了,最晚后天回来!”柳北晔说罢,站起来就要走。
乔冬阳一头雾水地抬头看他。
“你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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