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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空无一人。”
王轻候抬眸,眼神如刀,透着寒光,剜在抉月身上,“不过我倒是想不到,十三年前离开我王家的王抈,会摇身一边成为凤台城中人人惧怕的昭月居老板,还要阻止我去彻查家中兄长之死。”
“抉月公子,我可记得,你这条贱命,好像还是我二哥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吧?”
抉月似难忍此辱,久久不言,半晌寂静之后,抉月看向王轻候的目光哀伤而悲凉,声音都有些破碎:“二公子救命之恩,我从不敢忘。”
“然后你便害死了他。”王轻候笑得凉薄。
“我没有。”抉月立刻否认。
“不要告诉我,那神墟行事,你不知情。”王轻候逼视着抉月,尖厉得要刺穿他灵魂,“不要告诉我,他被拘神息殿,你不知情!你处处知情,却从未报于我听,若有我在,他能死?”
“王轻候!”抉月猛地突然打断了王轻候的话,嘴唇轻颤,声音都有些发抖,带上恭敬,也带上悲痛:“小公子,神墟那种地方,是普通人能去的吗?他心有抱负要为天下,我又能怎么办?他不肯让我告诉你,不就是希望你好好活着吗!”
“滚出去!”王轻候额头青筋微微跳动,压低的声音带着难抑的愤怒。
这是方觉浅第二次看到王轻候如此失态,第一次,还是在与他初遇时在神息殿中所见,而这两次的失态,都与王蓬絮有关。
他与王蓬絮之间的兄弟情深,怕是外人难以想象。tqR1
抉月走后,屋子里只剩下沉默,花漫时轻叹了声气,满了一杯茶给王轻候,轻声地劝:“抉月公子也是为你好,公子你又怎会不知呢?”
“他离我越远越好,死得就没那么快。”王轻候喝尽了茶水,淡漠无奇一句话。
花漫时便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是连声叹着气,向方觉浅使了眼色,自己先退下了。
这种时候,估计也就只有方觉浅能与王轻候说上几句话,而不被他骂回去了。
方觉浅觉得今日一天的消息实在是太多,她竟不知该从哪里开始问起。
她想了很久,末了才问:“抉月跟王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轻候深深看了她一眼,也像是心里压了太多事快要没办法呼吸,想找个人说一说,而方觉浅绝对是最佳听众,因为她绝对不会说出去。
便叫她坐在自己旁边,语气飘渺地说了起来:“十二年前抉月不叫抉月,没有名字,冰天雪地里卧在冰面上险些冻死,我二哥出门游玩遇到了他,怜他性命将他带了回来,我家中本就和睦,父亲也极疼惜他无父无母,给他安了王姓,视若己出。加上我家中大哥,四兄弟倒也是整整齐齐长大,兄友弟恭,亲如臂膀。”
“他十三岁那年跟旁人去玩,被人骗去赌钱,输得一干二净,遭人扣住,让他问家里拿钱。可是我王家家风严谨,绝不容许家中有人滥赌。他不敢跟父亲说,只敢来与我和二哥讲,我二哥当时又不在,我一个人去救他,被人打断了三根肋骨,眼睛也差点被人打瞎了,拖着他回了家。”
“父亲质问我们为何去赌钱,我看他身形消瘦挨不住家罚,便将过错担了下来,一身的伤未好,又吃了父亲一顿棍子,皮都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