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古仗着他在凤台城可以横着走的地位,说话也颇是没有顾忌,他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当初我与那王贵也是来往过的,他府上可藏着些好东西,只与神殿分享,而李大人,对此事最是清楚不过。”
“不知是何物?”又有人问。
“不可说,不可说啊。”越清古卖着关子,又道:“不过就可惜咱们这位初来凤台城的王公子,你说你是倒了什么霉,前脚刚跟李大人的儿子李司良吵过架,后脚他就死了,若不是有人认了罪,你怕是难逃嫌疑呀。”
“话不多”的王公子他温雅而笑:“候爷所言甚是,在下的确是时运不济,但也堪堪过了此险。”
“但我听说,李大人可不相信李司良的死有那么简单,总觉得真凶仍未抓到,他一直恨着呢,说是李司良为神殿所做甚多,为那扶南公子也是尽心尽力,神殿却不肯为他儿子讨个说法,还要将此事压下来免得让神殿名誉受损,因着此事,李大人心里头可是有怨气的。”
越清古满一杯酒,递给王轻候:“所以说,王公子你还是要当心呀。”
“还请候爷明示?”王轻候也就一心一意地陪着他演戏,演给隔壁那扶南公子看。
越清古大笑一声,道:“那王贵在神殿中最熟的人,据说也是扶南公子,谁知道那王贵是不是李大人杀的,给扶南公子一个报复呢?虽说神殿乃是万民心中敬仰的圣地,但区区一个神侍,堂堂太史大人还是敢惹一惹的。”
“怕是不能吧,不是说,扶南公子侍奉的乃是虚谷神使吗?得罪了扶南公子,岂不就是得罪了神使大人?”王轻候谦虚下问,认真设套。
“神侍那么多,扶南又不是唯一的,虚谷神使近来宠着的,可是溯水。前两日我还见着李大人给溯水送了不少礼,天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越清古说道。
“此事事关神殿,我们还是不要再说了,我们这些人倒只是逞个口舌之快,但神殿之清高,却不是我等能轻易戏说的。”王轻候将话头掐死。
有些话不能往深了说,得留一半儿,让有心的听者,往深处想。
往深处想的那位扶南公子有点忍不住,干脆推了门,来了这边厢的雅间,往内一看,好家伙,里面坐着五六七八人,全是越清古平日里的狐朋狗友,纨绔之交,除开王轻候是新来的,其他的人都是凤台城有名的老油条。
越清古见了他,面色微怔,然后乐道:“怎么扶南公子不识敲门么?”
“原是靖清候,方才我隔壁听见你这方相谈甚欢,笑声阵阵,一时忍不住,便也想来听听到底是什么乐子,逗得各位如此开怀?”扶南隐不去他身为神殿中人的那种傲慢之色,哪怕是已经刻意放低了,依旧有着仗势欺人的味道。
不过说到仗势欺人,谁又是越清古这位头号流氓的对手呢?
他撇了身子懒懒散散地看着扶南,道:“不乐意告诉你,怎么着?”
“你……”扶南这是急怒攻了心,脸都白了。
“哼!”他将门重重一甩,气愤离去。
越清古冲王轻候笑,还挑了挑眉请功。
王轻候安静地喝了口酒,一如继往地保持着他斯文败类的温柔清雅模样。
两天前李大人怎么会去给溯水送礼,可是一件值得探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