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神殿律令。
神使没使他失望,又抬了抬手指,示意扶南将人带上来。
李昌成与溯水万万没想到,今日之事会演变到如此地步。
尤其是李昌成,他一年都未必能得见神使一两面,今日见面,却是以神殿叛徒的身份。
什么杀子之仇,什么羞辱之恨,都已是假的了,活着才紧要。
他扑倒在神使脚下,哭恸不已,表着忠心。
神使大人食指与拇指轻捻,扶南立刻拉开李昌成,不敢让他烦到神使。
“神使大人,小人何必要杀李司良,又有何理由要杀他?”溯水也没了平日里的清高禁欲,命都快没了,禁欲给谁看?
他发丝散乱,红着眼睛泫然欲泣:“这一切,都是扶南的阴谋,他嫉妒于我,神使大人,你要信小人呀!”
扶南立在一侧低眉顺眼不出声,嘴角却微微扬起,新来的到底是新来的,得了几天宠又如何,神使大人的心意,岂是你能懂的?
你越是哭,越是喊,越是求饶,越是在失去神使对你的兴趣。
你怎么能忘了,神使往日里瞧中的可就是你的高冷范儿,眼下这会儿你把这道保命符丢了,还想活命?
神使果不其然招了扶南过去,低语了几句什么,扶南点头受令,只道神使安心,定会办妥。
然后,神使便由下人搀扶着离去,那身神使专属的琉璃蓝色长袍,在地上拖行而过。
溯水要跟过去再求救,他深知他落到扶南手里定不能活,神使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是下人只是一脚把溯水踢开,溯水连神使的蓝袍都碰不着。
越是大人物的喜欢,越是短暂啊。
扶南恭敬地送走神使,蹲下身子扣着溯水的下巴,森冷地笑道:“溯水啊溯水,玩物当有玩物的自觉,像你这样的玩物,别忘了,神殿中还有一百来个呢。”
“你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溯水咒骂,“你不也只是这一百个中的一个罢了吗!”
“但我是最强的那一个。”扶南贴着溯水的耳朵,阴鸷而狠厉的声音钻进溯水心,“你最大的错,是跟我作对!”
虚谷神使已然把这两人的命,交给了扶南处置。
先说溯水,不管他杀没杀李司良,他是不是无辜,都不重要,他给神殿带来如此让人心烦的喧闹,就已是死罪,又失去了神使的偏爱,就失去了保护罩,死,是一定的。
再说李昌成,不管他是不是神墟的人,是不是真的被人陷害,更不重要,整个娈童的事儿是从他这里开始坏的,他就该死,又沾上了神墟的一丁点儿腥臭味,哪怕洗干净也让神殿的大人们心里头不舒服,死,也是一定的。
溯水这样的人,还有一百个替代品,李昌成这样的人,替代品就更多了。
神殿更乐意用最简单,最省力的方式来解决眼下的小问题。
当夜,扶南甚至没有经过多少审讯,溯水与李昌成就被定了罪,处以极刑。
李昌成这个神殿叛徒,甚至被悬于祭神台下方的高架上,曝尸三日,警醒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