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节的夜晚,看着火树银花吟一首诗,再引得过路的姑娘纷纷侧目倾心的,那种故事里头才会出现的书生。
苦了他来做质子,在凤台城中熬得眼圈都青了。
王轻候这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渣,主动来观察的第一个质子,自是有他的不凡处,除了他身上的书生气,更让王轻候觉得有意思的是,是近来他在凤台城中,名声大涨。
怎么个涨法儿呢,往日里这位孟公子,他是默默无闻,门庭萧索,无人问津之辈。
转了个眼的,他就已是凤台城中炙手可热的新贵,风头之盛,已直逼越清古和抉月公子这二人。
越清古是仗着他是王后兄长可以胡作非为,抉月公子则是在凤台城里这么多年的积累自有他的手段。
那么这位孟书君,他何德何能,在凤台城中让众人,众星捧月?
上一位在凤台城这么风头大盛,众星捧月之人,还是王蓬絮呢。
王轻候像是陷入了漫长的思索回忆中,手中握着酒盏许久都未放下,方觉浅见他有异,唤回了他不知神游到何方的思绪:“那阿钗姑娘,好像很喜欢孟书君。”
王轻候轻闭了下眼,放下酒盏,笑道:“何以见得?”
方觉浅便说:“你看她望着孟书君的眼神,那种眼神,我只在秋痕的眼中看到过,每次秋痕说起王蓬絮的时候,眼神也是这样温柔深情,像是什么都愿意给他一样。”
王轻候笑了笑,说,“是啊,蠢货的眼神,总是一样的。”
“你怎么老是说人坏话,花漫时说这样不好。”方觉浅这是三句不离花漫时了。tqR1
王轻候不服气了,争辩道:“花漫时说什么都是对的是吧?”
“反正比你对。”方觉浅下巴一抬,望着那阿钗:“人家姑娘喜欢的是她自家公子,又没碍着你,你管人家呢。”
“我今儿还非得告诉你了,她就是蠢!”王轻候小脾气上来了,非得要跟方觉浅好好理论理论。
“这姑娘,自八岁起就跟着孟书君,孟书君从清陵候被叫过来当质子的时候,他家中无一个下人愿意随他来,就只有她二话不说收拾行李,千里迢迢地从清陵城跟着他来了这凤台,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好好的日子不过跑来凤台城受这些个苦?凤台城那是人待的地儿吗?而且这么多年来,孟书君也没想过给她个名份,哪怕一房妾室都不曾给过,这不是蠢是什么?”
“那应生也是跟着你从朔方城来的,应生也蠢吗?”方觉浅有理有据,认真反驳。
“你!”王轻候气得只差拍桌子,“那应生又不是姑娘,他又不喜欢我!这能一样吗?”
“哼,我看你是见不得人好,有人喜欢孟书君,愿意跟着他吃苦,可是你身边又没有这样的人,你就是嫉妒。”方觉浅小脸一摆。
王轻候突然也觉得拿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了,便深吸一口气,道:“好好好,心肝儿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是!”
方觉浅把下巴一扬,转头看着阿钗和孟书君二人,公子佳人多好的事儿,王轻候非得去玷污一番才甘心,他就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