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花漫时跑过说道。
王轻候身子一动不动,依旧大大方方望着方觉浅,“嗯”了一声,慢声道:“意料之中。”
“我们没有跟越清古通过气,他会不会说漏嘴?”花漫时担忧道,“王后也真是心思缜密,怕就是为了不给我们对口风的机会和时间,才立刻将越公子叫进宫去。”
“怕什么,在昭月居的时候,阿浅就跟他摊过牌了,既然指望着我们拯救他那已然迷茫了的妹妹,就得付出一些相应的酬劳,这不是很公平么?”昭月居的事,抉月自不会瞒着王轻候,王轻候知道越清古的想法也并不奇怪。
“话虽如此,我担心的是越清古始终对她狠不下心来,对我们不利。”花漫时叹声气。
“谁要他狠心了,要的就是他犹豫不决,痛苦为难,不这样,怎么跟王后好好搭台,等我唱戏啊?”王轻候坐起来,挽起袖子,对着前方喊道:“我也来帮忙,这树太粗了,挺沉的。”
花漫时惊讶地看着他:“哦哟,这还是我家小公子么,以前叫你拿个碗你都能哼哼半天的,居然主动干起这粗活儿来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越清古在宫里呆了足足两个时辰,一直在跟王后说话,出宫的时候,正好遇上了送海棠树进去的宫人,他一眼便认出那是王轻候府上的树。
他望着那棵高大的海棠树被抬往越歌的宫殿里,恍然间有些失神,像是见到了小时候的越歌,她扎着两个羊角辫,自己带着她去野外放风筝,过了没多久,她踮着脚尖指着一棵海棠树:“哥哥,哥哥,我的风筝飞到树上面去了。”
“哥帮你拿下来。”
“哥,风筝停在上面很好看,不如我们把海棠树带回家吧,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好,歌儿喜欢,那就带回家。”
小时候,只要她喜欢,什么都给她。
长大了,却不行了啊。
等他再到王轻候府上,王轻候正着人将树坑挖开挖大,干脆挖个小池塘出来,养几株莲花,再放几条锦鲤,等到彻底入夏了看着也舒心。
见到越清古时,王轻候打招呼:“今日可没海棠花赏。”
“将一切都甩到我头上,是你的主意还是方姑娘的主意?”越清古站在门口不进来,艳红的衣服也像是蔫蔫的,他整个人都透着颓废之感,莫名脆弱,看着让人心疼。
“是,我们的,主意。”王轻候将“我们”两个字咬得很重,笑道:“怎么,不乐意背黑锅?”
“别的黑锅我背着也就算了,但你们明知道,我与王后……我不希望她再对我有任何想法,为什么……”越清古的话说得模模糊糊,断断续续,不熟悉内情的人根本不知他在讲什么。tqR1
王轻候放下挽起的袖子,又拍了拍袍角的泥,走到门口看着神色愤然但又莫名落寞的越清古,笑意不减:“越公子,你不希望王后知道你再为她做任何事,你希望王后以为你早就恨透了她,你不希望王后对你再抱有任何幻想,你希望王后做一个安安份份的王后,享受着殷王带给她的宠爱便可。”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下巴往伸了一伸,对着越清古:“你想得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