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今日前辈,是来让我拿出实际行动来的吗?”王轻候摸到了殷九思这一连串话语中的脉门。
“我帮你调走了虚谷这么大一个死敌,你总得要做点什么回报我吧?”殷九思的话让人听不明白。
王轻候眉头一皱。
殷九思笑道:“于若愚乃是我多年好友,此次虚谷本已放弃南下机会,要专心对付你,是我让若愚兄将他带去,给你以缓冲之机,王公子认为,此事当如何报答我?”
王轻候听了笑开来,笑得放松惬意,又摇了摇头:“九思前辈过虑了,便是虚谷神使还在凤台城,他也不能拿我如何,但仍多谢九思前辈为晚辈费心。”
“小子倒是挺狂妄。”殷九思乐道,这便有了点当时在篱笆院里织簸箕的那老头儿的味道了。
“若没几分真本事,也入不得前辈的眼,前辈想让晚辈替你做什么,尽可直说,我这个人,不受恩惠,不受威胁,只有自己想做与不想做。”王轻候再不掩饰自己,面对着殷九思的时候,他放开了说,大胆地说,不必有任何遮掩。
“好小子!”殷九思合掌一击,也不端着了,爽朗笑道:“有几分你爹当年的风采,难怪听说你王松予那个老王八蛋最宠你!”
王松予是王轻候他爹的字号,殷九思这么叫……有点儿不讲究!
然后,殷九思就不说了。
他转向一直坐在旁边,满心挂念着去昭月居的方觉浅:“小丫头,这人你没跟错。”
小丫头叹气:“老前辈,这茶好喝么?”
唔,老前辈用他的茶赶过客,方觉浅这是要学过来了。
殷九思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想明白了后,放声大笑:“怎么着,你不欢迎我?”
“欢迎的,但我坐在这儿,跟个木头似的,也不知道能干点什么,说点什么,就这么干听着,也很无聊的呀。”方觉浅再叹气。
“那我跟你说个不无聊的,听没听说,王后最近闲来无事,要对你下手啊?”殷九思乐了,还真没见过方觉浅这号的。
“唉,又是因为她哥哥的缘故吧?她是不是闲的呀?”方觉浅咂了下舌。
“不是,这一回是因为这位王公子。”
“怎么,她看上王轻候了?殷王还允许他养小倌啊?”方觉浅顺口就说出来了,殷九思笑得前俯后仰,王轻候一脸绿。
“她要除掉王轻候,凤台城容不得像王轻候这样的质子,王后更容不得,既然虚谷走了,她没法儿坐收渔利,自然是要自己出手的,而你,是她最好的突破口,你怕不怕她?”殷九思笑声问道。
“怕什么,她又打不过我。”
“但是她有权力啊,她可以叫一千个人一万个人,活生生累也累死你。”
“可是我有脑子啊,我不怕她。”
“她脑子不比你差。”
“那还怎么玩啊,她又有好面孔,又有好脑子,还有好权力,看来我只能让王轻候去给她当小倌了。”
“哈哈哈……”
殷九思笑得再难自抑,他突然觉得,这王轻候府上,最有趣的人不是他,而是眼前这小丫头,实在是太对他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