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离开的?”
王轻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在他的心里,他是不愿意跟方觉浅面对面讲这些的,因为这几乎就直接坐实了那日孟书君对方觉浅说的那些评价他自己的话。
但是,这件事不小,,以后引发的后果也非常可怖,他又必须来问个明白。
方觉浅没有什么不满和气愤,只是吃完面,放下筷,倒了两杯茶水,又饮了一口,这才说:“我说我不知情,你可相信?”
王轻侯撑着下巴看着她,笑盈盈的,抹着茶杯蜻蜓点水的尝了尝,回味了下:“这茶叫什么?”
“小青柑。”方觉浅道。
“对,小心肝。”
方觉浅捏着茶杯无语地看着他,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
“别生我的气,事关重大,我不能不问。”王轻侯推着茶杯放到她手边:“原本因为你的原因,我没想过要对他们赶尽杀绝,我也想继续保留你在越城留下来的革新改变。但他们若出逃,我便不得不…”
“所以我要来问问你,阿浅,我想你明白我会怎么做。”
“大概多少人?”方觉浅问道。
“今早的消息是,一千三百余。”
“你觉得这么大规模的神殿人员出走,是一次偶然吗?”
“绝不。”
“那幕后之人是谁,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别的怀疑对象吗?”
“有,越清古,算算时间,他应该到凤台城很久了。”
“所以你去追杀神殿之人,到底是为了震慑神殿其他人,还是为了震慑越清古以及他父亲越彻?”
“阿浅…”
“说到底,你还是在抑制我。因为不管到最后如何,受到伤害最大的都是神殿,是越家,而这两处是我在越城疆域中最大的助力和支持。你前些天听了孟书君对我说的话,你知道清陵城在我手中跟在他手中不可同日而语,你必须有所动作,比如,统治越城,取代越彻。”
方觉浅静静地倒茶,静静地说话,静静地看着王轻侯脸上笑盈盈地神色似白雪融化。
“你来问我神殿众人出逃之事是否为我所做,是来确定我是不是比你更早动手。”方觉浅推茶给他,笑得又轻又淡,有一种看多了见多了便不再惊讶的通透淡然。
她没有嘲讽没有敌意,只是依旧笑声道:“你很不愿意与我为敌,你更不愿意,我比你更能下定决心不顾旧情,你知道不是我,应该是庆幸的吧,庆幸我还没有如此孤注一掷,也庆幸你还有转圜之机。”
外面的微风夹细雪,吹落在窗头,屋子里的火炉燃着一炉温暖,小青柑的清香略带柑橘味,丝丝酸。
王轻侯拢手轻合,掬了一捧暖,裹住小青柑,无情薄唇抿着一场比外面风雪更凛冽的寒。
火炭一声噼啪响,能将脆弱紧绷的神经都烧断弦。
“我有一个故事,阿浅,你愿不愿意,听我细细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