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是大人,您当知道,若这般,越城将会更名换姓,北境,全线失守落入王家手中啊!”石空急切地进谏,他怕他的大人,一失足成千古恨,成为万世唾骂的罪人。
“我听说王家的老爷子在去年神祭日的时候死去,死之前说了一句话,本侯深以为然。”
“是什么?”
“王侯将相脖下线。”越彻笑了笑,接起下半句:“功名利禄,一柸土。”
“末将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为侯为相,为将为王又如何,不也是一人一命?争功夺名,抢利取禄又如何,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上位者,既是吃尽了百姓俸禄,便要在这种关头,舍得一身剐,换他们一个未来。那王家老爷子我倒是知道些,是个勇敢而磊落的人,他若还在世,他儿子王轻侯也翻不出这么大的浪来,他压着他儿子呢,小辈哪能跟老辈较高下?这样难得的一个人,都将生死看得淡,舍得一死换一个改天换日的机会,我这等中庸之辈有什么看不开的。”
越彻拍了拍石空的肩,笑道:“便以我的名义去吧,若真有骂名,我越家来担,你石家忠君爱国这么些年,在百姓中颇为威望,我们君臣便一唱一和,一红一白,看一看,这天能变成什么样吧。若真败了,还能有你这个种子,可以稳定人心。”
“大人,若真要如此,骂名也当是做臣子的我来担,哪里能让大人……”
“石空啊,清古再混帐,也不会弑父的,你就不一样了。”
“公子得多难过。”
“谁叫他以前不懂事,不让他吃点苦头,还真以为这世界对他有多温柔呢。”
越彻在袖间捻了捻方觉浅的信,只是笑了笑,都道王轻侯狠绝天下,那方姑娘,怕也是不遑多让啊,这样的请求,可真是要戳破他这位老父亲的肝肠,掏着滴血的心脏,来应她一诺。
身强体强,人高马大的石空望着越彻瘦小驼背的身影走在夕阳里,却觉得他自己无比渺小,连越彻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方觉浅收到越彻的回信,看着远方望了很久,去信之前她不是没有担忧,若越彻反水,不愿与越清古父子相绝,她也没办法怪罪质问,血浓如水不是吗?
但如今越彻应诺,她非但没有松一口气,相反心情更为沉重。
便是真的不能败了,若是败了,如何对得起他这孤注一掷地豪赌?
“想什么?”王轻侯从后揽住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肩上问道。
“越彻答应了。”
“意料之中。”
“你怎么意料之中了?”
“在越城百姓与越清古之间,他一定会选择百姓。越城这位诸侯,是这天下难得几个,我看得上眼的人。”
“你真是太狂妄了。”
“我向来眼高于顶。”他笑了笑,勾着薄薄的唇:“不然为什么我独独只看得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