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颤声问道。
荆长宁一个迈步,跨过落在地面之上的利刃,径自走到一侧的靠椅之上,很是慵懒地便靠了上去。
她伸手取过茶水,低头抿了一口,慢慢扬起脸容,目光定定地望向毕春君,微笑说道:“你敢吗?”
像是嘲讽鄙夷,又像是循循善诱,少年清亮的眸子便这般锁着毕春君的目光。
躲闪不了,敷衍难避。
你敢吗?
毕春君哼声说道:“我有什么不敢!”
荆长宁嘻嘻笑道:“那在下有一条策略,不知大人可敢一听?”
毕春君说道:“有何不敢!”
荆长宁澄澈地目光落在毕春君身上:“废了世子修,换一个世子如何?”
毕春君脚步一个踉跄。
眼前的少年语出一句比一句惊人,先是妄谈帝王生死,再到挑开世子修的威胁,直到此刻,竟是直言世子的废立。
毕春君终于将目光郑重望向荆长宁,语气微寒道:“你究竟想做些什么?”
荆长宁道:“问题不在于我想做些什么,关键在于大人究竟敢不敢。”
毕春君眸一敛,问道:“我如何信你?”
荆长宁反诘道:“你为何不信我?”
她对他没有威胁,甚至性命拿捏在他的手中。而他面临着死生的困扰与威胁。
他为何不信她。
他除了信她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荆长宁见毕春君神色惘然犹豫,叹道:“我是一介白衣,所求不过功名利禄,大人又何苦不信我。”
毕春君见荆长宁解释,心中有些半信半疑,却还是说道:“那我便敢这一次。”
荆长宁说道:“大人可让宜良王后从易王之下择一公子,寄养到自己名下,如此一来便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世子修不过是占了个长子的名头,如果宜良王后愿意择一公子认为亲子,必可与世子修一争,他日若是易王西去,大人与宜良王后扶持那公子登位,亦是名正言顺。一则那公子感恩,二则与宜良王后有母子之情,大人既不须忧功高震主,亦不会有谋逆之名。”
毕春君目光渐渐亮了起来,再望向荆长宁之时,忽觉心头似有沉郁散开。
这的确是极好的两全之策!
毕春君越想越觉得心中开朗起来,他面露笑颜,口中自语道:“除了世子修,易国如今还有公子英,公子陌,公子若。”
可是一眼望去,他却是又愁了起来。
公子若年仅七岁,况且生母尚在,公子陌则是出了名的愚钝,被易王厌弃至及,难道要选公子英?
不行不行,那公子英的生母与姐姐有陈年的积怨,姐姐绝对不会答应。
思及此处,毕春君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将目光望向荆长宁。
荆长宁目光澄澈地望向毕春君,毕春君只觉自己的心思似乎全然叫这少年郎看了去。
荆长宁托着腮,随意说道:“大人可还记得公子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