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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可修!打个网球而已,干嘛个个都品学兼优?就不能来个不良吗?拜托了来个上课时间在外面晃的不良吧!”银子一拳砸到电线杆上——
“小心!”妇女惊恐的尖叫把银子吓一跳。
她赶紧看看电线杆——还好还好,没有用力过猛锤断。然后沿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个广告灯箱被风吹得要掉不掉,而那下面还站着一个茫然无知的小孩子。
银子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她心道不妙,那应该是螺丝被崩开了,果然剩余的支撑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尽数崩断——
先前大吼的女人尖叫着往孩子的方向跑,无奈距离实在离得远,加上惊恐之下腿脚发软越发跑不快。
她绝望的看着这一切,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疾步冲了过去,他将孩子抬手一捞,但为时已晚,灯箱已经近在眼前,连就地一滚都做不到。
他当机立断的把孩子塞进怀里,背对着灯箱企图自己承受所有的撞击。
一声猛烈的巨响传来,但他没感觉到疼,也没有重伤之初的麻木,抬头一看——
一只高抬的修长美腿映入眼帘,穿的不知道哪个学校的女生制服,裙子在她毫不扭捏的动作中轻轻晃动,以他的角度——那幼稚的草莓胖次一清二楚。
他脸有点红,苍白的肤色变得生动起来,忙不迭的低下头。
“呀——,这玩意儿送到广告公司不知道能不能索赔。”银子咂咂嘴,随即摇摇头“算了,能搞到钱也是扯皮一个月以上的事了。”等一个月洞爷湖都变锅灰了。
“没被吓到吧?”银子对地上的两个人伸出一只手,却被无情的挥开——
“哼!没流血没破皮,谁会被这种事吓到?”他自己站起来,怀里的孩子被赶来的女人抱在怀里。
母子俩都受了惊吓,先是抱一起哭了一会儿,然后拼命的对银子她们道谢。
银子本想说既然这么感激的话不妨物质上表示表示,就听旁边的少年傲娇的对母女一通吼,什么不注意安全被砸死也活该云云,直接将俩母女吓跑了。
喂喂!刚刚谁护小鸡一样把不认识的小鬼塞进怀里的?现在却说这么逞强的话,这蹭的累能甩绿间几条街了吧?
银子还心说是何方神圣,抬头一看——
“亚久津?”
她眼睛一亮,今天老天爷这么送菜哦,说要不良就马上送来一个不良。
被叫破名字的亚久津很震惊,他打量了银子一会儿,确定不认识。
这女人发色眸色都很罕见,而且长相耀眼存在感十足,如果见过不可能毫无印象。
在认识到对方对自己不陌生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难言的羞恼。
他在高校之间是什么口碑自己清楚,然而救人这种丢人的事被人撞见——
“哟!少年,你看起来凶狠又目空一切实际上很温柔的嘛!哎哟,那舍己为人的一下我都快感动哭了。”
才想着这茬的亚久津心思被戳了个正着,暴力因子瞬间上纲上线——
他一把揪住银子胸前的衣服,瞪着金绿色的眼睛凶狠到“喂!女人,敢泄露今天看到的就宰了你。”
亚久津自以为这招震慑力十足,他的凶名可不是靠什么似是而非的传言,实打实的用暴力挑遍各大高校得来的。
如果真的认识他的话,应该有所耳闻才对。
果然女人露出惊慌的神色,然后大大的眼睛开始溢出了泪水。
这下轮到他慌了,从未有过的经历让他手忙脚乱,亚久津色厉内荏到“哭——哭屁哭!只要你承诺闭紧嘴巴——都说了别哭了。”
“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在对女孩子做什么?”
亚久津机械的回头,就看到母亲亚久津优纪小跑过来,一贯对于他做了什么事都充满包容的表情此刻严肃至极。
“不,我没——”他试图解释,升入高中后他的脾气已经收敛了很多,至少在妈妈面前没那么任性了。
话还没出口,手里的女人挣开他,一把扑进他妈妈怀里,小脸不安的蹭着优纪的胸“欧内桑——,人家好害怕!”
和刚才全然不同的造作声线让亚久津一个激灵,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银子,只见她在自己优纪看不到的角度,对自己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亚久津“……”
优纪心疼的擦了擦她的脸,问都没问就断定自己儿子欺负人家了。
“我的店就在前面,不介意的话去坐一坐吃点蛋糕吧。”
银子眼睛都亮了,她怎么忘了,亚久津的妈妈是开咖啡厅的?
虽然琢磨着敲诈人家儿子的同时还去蹭吃蹭喝有些不好意思——算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为了糖分,她能把灵魂卖给恶魔。
救个小鬼惹回一身骚的亚久津“……”
亚久津优纪作为一个单身母亲养大这么一个会闯祸的儿子不容易。
亚久津从小该有的东西该受的教育一样不落,还能玩网球这种贵族运动,足以说明优纪的赚钱能力是不错的。
就凭着一间咖啡厅能有这样的生活,足以说明优纪经营有方。
见银子对甜食表露出极大的热情后,优纪更是亲自动手做了几份招牌甜点给她。
这个为儿子操碎了心的母亲见银子因甜食绽开幸福的笑容,估摸她应该没有再生气了之后,小心翼翼的问“这么问有些失礼,但我看银子酱的校服并不是山吹的呢,能冒昧问一下你和仁的关系吗?”
“哪有什么关系?”亚久津先跳起来了“都说了别这么重的疑心病啊老太婆。”
优纪的性格真的格外娇羞,被儿子这么对待了不但没生气,脸上反倒染上了少女般的羞红——
“就是,想着仁也到这个年龄了,恋爱什么的,妈妈也不是老古板——啊,不过!”她抬起头,郑而重之到“以后可不能对女孩子做那种轻浮的动作了,仁遗传了妈妈的相貌长得帅气应该会受欢迎,可如果不收敛脾气,对女孩子粗暴的话绝对会被甩的哦。”
“谁稀罕?”这么反驳的同时却想到当时抬头看到的风景,脸又红了。
优纪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笑得更促狭了,直把亚久津看得想掀桌。
他孤立无援,见银子一个人悠哉的吃蛋糕吃得正欢,顿时心头火气——
“喂!你这家伙说点什么,打消这个老太婆的妄想。”
银子塞了口蛋糕,又喝了口咖啡咽下去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嗯,我和亚久津同学不是暧昧关系。”
“听到没?”亚久津对瞬间失落的优纪大吼。
“我是他的债主。”
诶?
母子俩双双回过头,只见她眼都不眨“刚刚也是管他还钱来着,没想到这家伙死不认账不说,还想暴力驱逐。”
亚久津这会儿是想真掀桌了,可好歹还记得这是自家的东西,他凑近银子“喂!你在造什么谣?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银子捂住脸“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打工赚的钱,就因为遇到手痒想打小钢珠的亚久津同学,全都被借走了。”
“仁,你——你居然打小钢珠?”优纪不可置信的捂住嘴。
“别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啊笨蛋!”亚久津大吼,然后扭头对准银子“想敲诈?老子告诉你,找错人了,你信不信——”
“呀——,亚久津同学刚刚见义勇为的英姿真是感人呢,让人情不自禁想像山吹去一封表扬信,放心,如果有人因为你是不良而质疑你,我会找到那对母女共同作证。”
“开玩笑,不良就不能救人了吗?不良就不能弘扬真善美了吗?不良也有一颗怜悯弱小的真诚的心呐!”
这明明是表扬的话对于亚久津而言无异于一个个耳光抽在自己身上,鬼要这些龟毛的夸奖?
“哦对了,还得告诉青学的越前君!”
亚久津浑身一激灵,就听那女人接着到“作为长久以来的对手,相比越前君也会为你的行为感到与有荣焉吧?”
试着想了想越前知道这件事,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骆驼,亚久津深吸了一口气“说吧,要多少。”
银子眉开眼笑的数着钱,对眉目含愁的优纪到“放心吧,欧内桑,刚刚开玩笑的,亚久津同学借我钱只是用来修球拍而已,刚刚他是救了小孩子太害羞怕我说出去而已。”
“哎呀!这孩子,这是好事啊。”亚久津.好骗.优纪瞬间满血复活,整个人洋溢着对生命的期待“我代他跟你道歉,还要吃什么吗?我去做。”
“那就谢谢欧内桑。”
“叫什么欧内桑,早八百年就是欧巴桑了。”
“诶?可您看上去比亚久津同学还年轻。”
银子满嘴跑火车,把优纪逗得咯咯直笑,亚久津满含怨气的问“喂!女人,你是哪个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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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回到柏青哥店,本想直接赎回洞爷湖,可经过一排排机器的时候,眼睛又忍不住往上转——
反正现在钱也有了,与其赎回木刀灰溜溜的离开,不如试试看能不能翻本,万一今天输得都赢回来了呢?
赌徒的flag,都懂的,半个小时后,银子又输红了眼。
“老子不信,给我换台机器,一定是机器的问题。”银子面目狰狞的盯着经理。
“你都换了八台了,自己运气差,技术烂别赖到机器头上,都说了我们正规经营绝不会作假。”经理死命的把自己的衣领从她手里抠出来“对了,有两个人找你,在那儿站了半天了。”
银子听了这话像被定住一样,她浑身汗毛一竖,然后机械的回过头——
然后看见迹部抱着臂站在那里,旁边是越发魁梧的桦地。
“啊嗯!你今天工作够废寝忘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