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床上坐了十几秒,叶闪闪感觉自己像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失了身,相好还臭脾气冷脸的小媳妇,委委屈屈的。看了看房间布置,发现是在曼哈顿的大公寓,他睡的是宫越的主卧。结合自己睡觉之前的记忆,他很快就拼凑出了事情的大致情况。
场面好尴尬啊,自己为什么要叫那么一声呢,都要喊破喉咙了。正想找宫越说点什么,安抚一下对方偶尔会出现的起床气,结果就发现对方已经起了身。敞开的睡衣里,可以看见线条明显的胸肌和腹肌,而腹肌下面还有明显的隆起,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扑面而来。
叶闪闪悄悄地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自己已经快要消失了的腹肌,突然就觉得凄凄惨惨戚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宫越见叶闪闪抱着被子,表情还在变来变去的,不知道心里又在想些什么,不过大概也能猜到,语气也带着些无奈,“起来吧。”
叶闪闪下意识地就想起身,结果没注意到他自己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起得匆忙没站稳,两脚一绊住,直接就扑倒在了床上,还是脸朝下。
“嘭”的一声,闻者心酸。
宫越别过眼,有些没忍心看。突然觉得,人还是要带在自己身边才行,不然似乎会越来越傻。
于是等霍克管家进来的时候,叶闪闪还趴在床上,一脸的悲痛欲绝。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如果不是因为床软的话,他现在肯定鼻血流成河了吧?
霍克管家想到中国有个成语叫作“小别胜新婚”,一时间有了不是很好的联想,但顾忌着叶闪闪一向很薄的脸皮,于是含蓄地问,“叶少,昨晚睡得舒服吗?有哪里痛吗?”
叶闪闪摇摇头,他从飞机上被转移到了大公寓里面,都没有一点感觉,怎么可能睡得不舒服。而且航程虽然远,但对他来说,也就打会儿游戏睡一觉就到了,“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从纠缠在一起的被子里爬出来,一边找拖鞋一边好奇地问管家,“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昨天叶少您在飞机上睡着了,落地的时候也没醒。少爷担心吵醒您,就直接从飞机上把您抱下来的。”
正在穿拖鞋的叶闪闪半身不遂一样僵住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霍克管家,“可以问问,是怎么抱的吗?”希望是竖着抱斜着抱,抗麻袋一样扛也可以!
但主管这一片区的上帝,明显没有听到他这个外来人口的祈祷,叶闪闪听见管家确定地回答道,“是公主抱。”
“……”新鲜出炉的小公举叶闪闪全身都不遂了,想起自己早上的那一声惊叫,后来脸朝下的扑到,以及昨晚的公主抱,觉得才来纽约没二十四小时,脸都已经丢尽了!
所以,宫越会不会嫌弃他,然后把他塞飞机里面又送回去啊?嘤嘤嘤,简直是年度恐怖片。
最心塞的是,他耳朵里面还一直有些不舒服,就像是被一百个高音量的广场舞音响同时暴击了一样。
看了眼旁边的宫越,叶闪闪凑了凑,然后把手一伸,语气有些小黏糊,“哥,捏捏呗。”
其实他也想自力更生,左手捏捏右手什么的,奈何两只手都没什么力气——主要是因为饿的,做不到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突然就感觉自己好废柴啊,果然之前的独孤求败都是错觉。
宫越看了看伸到自己面前的一双手,很漂亮,如白瓷一样的皮肤上,能够隐隐看到青色的血管,每一根手指都纤长有度,像是古希腊雕刻大师最完美的作品。
美得让人想要轻吻。
收敛了自己一瞬间转过的心思,宫越面色不变地把叶闪闪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轻缓地按揉起来。
叶闪闪觉得特别舒服,在一边哼哼唧唧的,像个软绒绒的小动物,和之前拿着槍,挡在宫越前面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等车开到家的时候,叶闪闪已经趴在宫越的大腿上睡着了,呼吸声就像羽毛一样轻缓。
借着落日的光,宫越看着叶闪闪卷翘的睫毛,一动也没有动。
他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叶闪闪昨晚翻来覆去的睡不好,今天又遇到袭击,而且到现在也还没有吃什么东西,是真累到了。
宫越发了通讯给管家,让他把需要处理的文件拿过来,自己就在车上等叶闪闪醒了再进去。
刚按了发送,就感觉叶闪闪在自己大腿上有些不安地蹭了蹭,宫越的手悬空迟疑了一会儿,才落在了他的头发上,轻轻地抚了抚,低声道,“还困就再睡会儿吧。”
叶闪闪果然睡得更沉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舒爽,等叶闪闪睡醒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车厢顶上亮着一盏灯,橘色的暖光从上方打下来,让宫越的脸显得比平时要柔和一些。
叶闪闪保持着“趴大腿”的姿势,怔怔地看着宫越的下巴,像是魂儿睡丢了一样。
怎么以前没感觉自家金主的下巴长这么好看呢,叶闪闪在心里嘀咕着,又因为大腿太舒服了,他还保持着姿势,不想起来。
“闪闪?”没一会儿,宫越就发现叶闪闪已经睁开了眼睛。他低下头,直接对上了叶闪闪的视线,叫他的语气带着一点疑问。
叶闪闪觉得自己的耳朵要怀孕了,揉了揉麻酥酥的耳朵,怀疑很可能是之前听了槍声的后遗症。
等等,“我这是睡了多久?你怎么不叫我?”叶闪闪猛地坐起来,因为起来的很急,头还差点撞到了车顶。他捂着脑袋往外看,就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宫越把他乱糟糟的刘海往边上拨了拨,解释道,“你在睡。”所以没叫你。
叶闪闪跟着扒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突然想起了一个大问题,急急忙忙的,“哥你先不要动啊,我压了你这么久,你腿肯定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