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急,越来越急,那些跳舞的藏族小伙子开始翻腾飞跃,姑娘们的裙子因为旋转都飘了起来,周围的欢呼声更是如烈火浇油一般,一切都在扑向最后的高/潮。傅杨河觉得自己几乎不能呼吸,身体里的一根弦越绷越紧,脖颈和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他试图摆脱这种燥热和紧绷,可是却找不到出路,没有缝隙给他挪动身体,他动了几下,班觉贡布的两只大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臂膀,力道那么大,充满了控制欲,他身体的那根线“砰”地一声,断了。
县委书记孟平也来了,还来了几位市里的领导,除此之外便是一些知名企业家和相关电视台的记者,众人在后台寒暄了一会便上台了。
班觉贡布见傅杨河性格不爱热闹,性子也略有些内向,还以为他会应付不了这样的场合,不曾想傅杨河表现得异常得体,发言的时候声音清脆,神态从容,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最好的是仪态,傅杨河属于把他往人堆里一丢,也能在人山人海里一眼看见的那种人。他往那一坐,气质就和别人不一样。尤其是在座的各层官员中间,他的年轻俊美和白皙高挑便显得更出众了。
班觉贡布是如今才意识到傅杨河到了舞台上是会发光的。
其实除了傅杨河,早就面对惯镜头的张跃表现也很好,他是和傅杨河截然不同的气质,随意洒脱,谈笑风生。每当傅杨河发言的时候,他都会面带微笑看着,目光异常专注柔和。显然舞台上的傅杨河也很信任他,有时候说到哪一句,两人还会相视而笑,这是青梅竹马的默契,并没有因为二人尴尬的关系而有任何改变。
班觉贡布看在眼里,拿起桌子上的瓶装水喝了一口,觉得这水也太凉了。
活动结束之后,转山便开始了。他们都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声势浩大的转山活动,都分外激动。只见熙熙攘攘望不到头的人,携带着嘛尼旗布、经幡,手拿转经轮和佛珠,拜完佛之后,开始了浩浩荡荡的转山活动,一时之间经纶声,念佛声不绝于耳,既神圣又喜庆。
“班觉,你家里人呢?”傅杨河问。
班觉说:“她们不转山,只转庙。”
“怎么不见张老师?”傅杨河问黄静晨,“看见他了么?”
身后的孙雷说:“张老师去庙里拜佛去了。刚才在后台,他听一个藏商说,这边有个说法,如果在转山会期间颂佛一声,可得十万倍功德,他就说他要去做功德。”
傅杨河看着浩浩荡荡的转山队伍,说:“咱们也跟着他们转山去吧。”
“转山很辛苦,大转小转都可以,要不你去转庙吧,我阿莫啦她们都在。”
“不了,我们去转山。”傅杨河显然没有看到班觉的眼神,带着自己的一帮徒弟兴冲冲地加入了转山大军。
那些藏族同胞们,无论男女老幼,全都都身着盛装,不过里头的汉人也不少,穿插在其中,倒真是一副民族团结一家亲的盛况。
他们跟着人群转山,一开始还兴致高昂,但是转了一半就蔫下来了,只是默默地跟着人群往前走。小唐累的不行,说:“咱们要跟着转完么?”
“还有多远?”傅杨河问。
“我刚问了人,说还有一大半呢。”
“这么远。那不得转一天么?”傅杨河想了想,还是不要逞强,这太耗体力了。转山这种事,不是当地人真要慎行,吃不消。
他们就在路边休息了一会,然后往回走。黄静晨喘着气说:“咱们这转山转一半,会不会还不如不转,佛祖会不会生气啊?”
“那我们也不能把命丢在这儿啊,”小唐说,“意思意思就行了,重在参与。”
除了转山的队伍,山脚下还有很多歌舞和藏戏表演,这才是他们这群人最感兴趣的。这些表演团队有些是专业的,有些是业余的,可都跳的极好。藏族舞蹈尤其适合男人跳,雄浑狂野,丝毫不扭捏,只可惜唱念的什么,他们都听不懂。
“要是班觉在就好了。”傅杨河说,“不然也给我们配个翻译啊。”
“班总他们不是在九宿寺么,那寺庙是这附近最有名气的,来参加转山会的,十有**都会去九宿寺祈福,咱们也去吧,听说今天许愿特别灵,张老师不就去颂佛了么,颂佛一声,顶平时十万倍呢。”小唐说,“咱们也去做做功德,以求演出能顺利!”
他要说求姻缘什么的也就算了,一说求演出顺利,傅杨河就心动了,本着求总比不求好的原则,立即带着小唐他们去了九宿寺。
谁知道到了九宿寺之后,却不见班觉贡布,也没见到班觉家的人。庙里人很多,想要进殿内都不容易。傅杨河就找了个阴凉处坐了下来,谁知道屁股刚挨着地,就听一个清脆的女声喊道:“傅老师!”
他扭头一看,就看到一个蜜色皮肤的美女笑容灿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