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尤其是关于我的话。”傅杨河本来打算点到即止,可又怕小唐听不懂,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说的更具体一点,“我是处男这件事,你更不能乱提,知道么?”
小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怎么了,你不是常说你是处男你自豪么?现在知道老处男可耻啦?不是我说你,到你这个年纪还是处男的真不多了,农村都不多了,何况你还是搞艺术的,你……”
“你看看你,又一口一个老处男。”傅杨河大怒:“你再说我拿胶布封住你的嘴,滚滚滚。”
小唐笑嘻嘻地走了,傅杨河犹不放心,压着嗓子喊:“你记住我说的话,别到处嚷嚷!”
小唐摆摆手,钻进了屋里面。外头还真的挺冷,傅杨河抱着膀子站了一会,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天,天上繁星闪烁,夜空纯净冷冽,西藏的夜空,果然很美。
他吁了一口气,也钻进屋里面去了。班觉贡布叼着烟从屋子拐角处出来,吸了一口,然后捏着剩下的半截烟,弹了弹烟灰,嘴角似乎咧开了,抽了抽,又忍住了。
傅杨河是处男这件事,他真不是有意听见,以至于后来傅杨河一直在他跟前充种马小钢炮,扬言自己万花丛中天天天溜,他只好装作不知道,也是很辛苦。后来两人关系进到某一阶段的时候,他看着傅杨河凶猛急切的爱欲,颇不要脸地躺在那里,说:“傅老师有经验,请多指教。”
他睁着眼睛,视线几乎被袍子全部遮住,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他轻轻将袍子往下拉了一下,露出一双眼睛来。
然后他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衣裳的班觉贡布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内衫,坐在透过木窗透进来的光影里看书,大概是光线的关系,他立体的五官更显的俊美,鼻梁那么高那么挺,英挺的眉毛浮上了一层光的彩。藏式的房子总是充满了色彩,黄色的墙壁,红色的窗棱上画着斑斓的画,一切都很艳丽,唯独班觉贡布这个人显得很素净。
傅杨河突然想起他少年时候看过的一个日本电影,《情书》,里头的柏原崇就是在白色的窗帘里惊鸿一瞥。
食色性也,帅哥在眼前,不看白不看。傅杨河就趴在那看了一会,恍然意识到自己流了口水,赶紧擦了。
这一动,就惊动了班觉贡布。班觉贡布扭过头来,看向他。他的目光跟班觉贡布对视,心里就是一阵砰砰直跳,好像被抓了包,很尴尬。
“醒了?”
“不该喝酒,我酒量很差。”傅杨河坐起来,将身上盖着的袍子掀开,“让你笑话了,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班觉贡布放下书,起身走到里间,问:“你喝什么?”
傅杨河见他要倒茶,便说:“白水就行。”
他说着便往前倾过身体,拿起班觉贡布刚才看过的书,竟然是一本财经杂志。
大概是这房子太古老,一切现代的东西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把那本杂志放下,发现旁边放着一摞杂志。
班觉贡布端了茶水过来,递给了他一杯。
“谢谢。”傅杨河接过来,喝了一口,将茶杯放下,继续看唐卡。
“你很喜欢?”
“以前我有个朋友来西藏玩,送过我一幅千手观音,是勉唐画派的。我听说好一点的唐卡都要好几年才能完成,每一幅唐卡都凝结了很多人的心血。不过我原来以为唐卡表现的都是宗教内容,这是第一次看到非佛像的唐卡。”
班觉贡布说:“唐卡有两种,宗教类的比较多,非宗教类的相对少一些。你若喜欢,挑几幅带回去。这些都是我爸啦留下的,我是门外汉,懂得不多。”
“你这些都太贵重了,我看看就行了。刚我看的时候突然想,等我编舞的时候,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唐卡的元素,或者用一个大的唐卡作为背景,或者把唐卡编到舞蹈里面去。唐卡是藏族很重要的文化,对于来旅游的游客来说也新鲜,充满异域颜色。”
“你等一下。”班觉贡布说着便起身,不一会托了一个盒子过来,在他面前打开。
“哇。”傅杨河看了一眼便赞叹不已。
他见过绘画的唐卡,也见过缂丝的,织锦的,却从来没有见过用珍珠做的唐卡,那珍珠唐卡并不大,珍珠大概有百余颗,组成了一幅佛像,蓝宝石镶冠,只消一看,就知道是稀世珍品。
傅杨河少年成名,也算见过很多世面,没想到到了这边,活脱脱成了一个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光在书房里看唐卡,就看了整整一上午,等到曲珍来唤他们吃午饭的时候,傅杨河才意识到自己呆的太久了。
他本来打算逛逛就回去的,这下好了,呆到现在,人家不留他吃午饭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班觉这小伙子很贴心,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他懒怠社交的,竟然让曲珍把饭菜端到了他房间来:“跟妈啦她们说,我跟傅老师要谈工作,就不去前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