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个熟悉的房间,就在昨天,这里还那么热闹,充满了欢声笑语;可接下来,它一定是哭泣的、悲伤的、令人绝望的……
“小思白,快看、快看,你小姨又钻到电视里了!”白父哄着孩子,指着电视一阵兴奋。
雪儿在电视里,一本正经地播着新闻联播;思白就对着电视大喊:“小姨,你出来,你出来跟我玩儿!你不要躲在电视里面,我已经看到你了!”
听着思白奶声奶气的喊叫,我眼眶里的泪,几近要掉出来了。
可下一刻,更让我沉痛的是,电视机里的雪儿,忍着喉咙的哽咽,播了我们厂的那条新闻。
“本台最新消息,隶属于尚美集团的西厂矿,于今日13点10分发生矿难;四十五名矿工被埋深井,已确认死者7人,重伤26人。该公司董事长白依依……”
讲到这里,我看着电视上,雪儿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卡住了,嘴就那么张着,眼泪如小溪一般,沿着脸颊蜿蜒而下。
那一刻,白父也傻了,他举着茶杯,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耳畔,只有思白那奶声奶气的声音,还在回荡着:“小姨,你快出来!再不跟我玩儿,我晚上就跟妈妈睡,不跟你好了!”
啪嗒!
白父的水杯落在了地上。
我的眼泪,顿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淹没了所有的视线。
“爸!对不起!”我从沙发上滑下来,猛地跪在了地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跟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交代。
“小…小志,新闻里播的,是真的吗?依依呢?她在哪儿?她人呢?!”白父抖着手,慢慢挪到我身边,紧紧抓着我肩膀问我。
我咬着牙,不停地吸着气说:“爸,你不用担心,我们是被人陷害的,我姐一定能出来!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她救出来的!”
白父眯着眼,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那脸颊的泪,瞬间填满了深深的皱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你们刚领证,丫头刚过上好日子,怎么就这样了?谁能告诉我啊!!!”他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边上,仰着苍老的脸庞。
我挪过去,紧紧抱着他干枯的身体说:“爸,你要相信我!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这不是白姐的错,我们都没有犯错,我们要相信法律的公正,它是不会随便诬陷一个好人的……”
我说着,电视机里播出了我们矿上塌方的画面;那些画面过后,是白姐在看守所里的镜头;她穿着囚衣,带着手铐,坐在铁栅栏后面;虽然脸上打了马赛克,但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心却还是如刀削火燎般,恨不得去死!
陈芳、龙腾,你们这对狗杂碎!我饶不了你们,等着吧,我必须送你们下地狱!
眉眉,对不起了!你的父亲,他真的太过分了;请你原谅我,原谅我不能兑现,当初对你的承诺了……
我要宰了他,真的要宰了这个王八蛋!
PS:今天八更好了,刀刀还是有诚信的吧。明天周日五更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