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费了不少心思啊。”
“哼哼,还不是冲着那端木妡宁去的。”
“哎哎,你们听说了没有?”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嘿嘿,我跟你们说,这可是一个劲爆大新闻。”
“快说吧,我的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了。”
“我告诉你们啊,听说那端木妡宁好像已经结婚了。”
“不时吧?南宫剑这挨千刀的小子这么快就得手了?”
“我告诉你们,事情可远没有你们想的那样,挨千刀的人绝对不是南宫剑,另有其人!”
“谁啊?”
“妈蛋,憋死我了,你丫倒是快说啊!”
“哼哼哼,我告诉你们,这个挨千刀的人就是那个不学无术、吃喝嫖赌的败家子陈顾北!”
沉寂片刻之后,那一桌子的年轻俊少忽然放声大笑,引来不少人的关注,同时也隐隐偏了一些南宫剑的风头。
“季少啊季少,你这个笑话太TM冷了!”
“就是,这月光女神要是会嫁给那种废物,我现在就把桌子上这盘澳洲龙虾连壳带盘一并吃掉!”
面对众人一阵哄笑,那个人则是神秘不语,他早已看到站在角落里的我,对着我挑了挑眉毛。
我则是嘴角微微上翘,吐了吐舌头。
最终,我还是没有进入众人的视线,而是坐在角落处的一张桌子上,这个桌子同样坐着几个年轻人,不过他们话都很少,只是喝着茶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这时候,吸足了眼球的南宫剑和他身后一干人终于捧着巨大的寿桃来到正桌前,他对着正位上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行了一礼,笑着说:“端木爷爷,今天是您八十寿诞,我爷爷特地命孙儿为您献上千年寿桃。”
仔细听的人,不难听出这其中的一些猫尿。
南宫剑首先称呼端木熙泰为“爷爷”,之后又自称“孙儿”,粗听之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一经揣摩就能得知南宫剑的心思。
“忽悠谁呢?千年寿桃,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催熟剂弄出来的,说不定连千个分钟都没有。”
一个十分突兀的声音突然从遍布于天花板的音响之中传来,使得大家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说的话,只有端木妡宁的柳眉微微一皱,朝着我所在的方向看来。
其实端木妡宁一直在注意我,特别是当我把目光看向她所在这张桌子的时候,她内心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要知道,这桩婚姻本身就是端木妡宁爷爷端木熙泰极力促成的,在这么重大的场合,端木熙泰还特意给我留了一个位置。
她似乎深怕我会走过去。
只是,我并没有这么做。
“就是,一个人工培养基弄出来的转基因桃子,搞得好像是什么宝贝一样。”
“对对,谁知道是不是通过强辐射变异的。”
除了我,自然有很多唯恐天下不乱的,而这些人也自然平日里就看不惯南宫剑那装哔的恶心劲。
南宫剑的脸色平静,显然并没有受到旁人言语的影响,毕竟上市集团CEO,被誉为东海市第一俊杰的人物,这种处变不惊的气度还是有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正坐主位上的白发老人笑吟吟地站起身,从他的气色和姿态看去,仿佛年纪不过六十,任谁也想不到他已经到了耄耋之年。
端木熙泰对着南宫剑笑道:“小剑啊,替我谢谢你爷爷,我肠胃不太好,这桃子就分给大家一起吃吧。”
“我可不敢吃。”我的声音再度由音箱之中传来。
“就是,谁知道吃了会不会拉肚子。”这时候,大门口传来一个男生嘹亮的声音,众人转身一看,当即有几个女孩子尖叫出声来。
“一山!”
“哟,程一山也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坐在我身边的一个男子低低笑出声来,其实我说话他们都清楚,只不过都不拆穿而已,而且南宫剑这个人的确不怎么讨喜。
程一山身高和我相差不多,阔步而来,走路带风,看上去潇洒非凡。
程一山径自绕到南宫剑面前,对着端木熙泰拱手行礼:“孙儿一山,拜见舅公,祝舅公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说着,程一山就从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檀木盒子,对着端木熙泰咧嘴笑道:“舅公,奶奶腿脚不怎么方便,所以就不来了,不过她托我给您带了一样东西,她说您见了肯定会喜欢。”
“夏青那丫头能有什么好东西,你给我打开看看。”话是这么说,端木熙泰还真有些期待,毕竟那可是他唯一的亲妹妹,出嫁这六十多年,可从来没给家里带过东西,向来只有出去的份。
程一山依言,在众人注视下,打开小盒子,结果里面是一张纸,而且还是一张宣纸。
这张宣纸并不大,折叠起来也就一个巴掌左右,程一山打开之后,就笑嘻嘻地对着端木熙泰,问道:“舅公,您可知道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在看到宣纸的瞬间,端木熙泰的脸色就显得特别激动,双手拳头紧握,甚至因为握拳头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起来。
“喂,一山,别卖关子,读出来让大家听听吧,如果是好事的话,让大家都一起乐呵乐呵!”
“对啊,一山,读出来!”
让众人这么一吆喝,程一山先是询问端木熙泰:“舅公,可以吗?”
“读!让在座的所有宾客都知道,当年我父亲做了一件多么明智的事情!”
“好嘞,那我就读了。”
接着,程一山则是说了一串扶桑语,在场的没有人几个人听得懂,唯独坐在角落里的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不是吧,华夏人也能买扶桑人的土地?”
所有人都把目光击中在我身上。
得,我现在知道自己是无法躲避众人目光,不由眯着双眼笑道:“如果是国际买卖的话,肯定还有华夏文字的,不妨让一山同学接着读下去。”
听到这话,众人都把目光从我身上收回,转移至程一山身上,却仍旧有几个人,这些人大多都坐在端木熙泰身边,自然也包括端木妡宁。
“他什么时候会扶桑语了?”
这是端木妡宁小声说了一句,而我则是从她的红唇弧度读出了信息。
我很清楚,在端木妡宁印象里,我就是一个不学无术、成天吃喝嫖赌、外加吸食大麻的废物。
不过她显然没有关注太多,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话说,这样的姿态,跟繁漪真的很像。
程一山又读道:“立卖契约人,三井梧太男,今将扶桑国四国东部德岛县东南方出羽岛、津岛卖于端木礼及其子孙……空口无凭,立契为证。中华民国二十五年三月三日。”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了,谁都不曾想到,程一山竟然会带来信息量这么庞大的地契。
若是普通地契,以端木熙泰现在的地位和年纪,肯定只是拂袖扔给后代,然而,这张地契乃是他父亲当年费尽千辛万苦才从一个扶桑贵族手中夺来,其中艰辛只有他和妹妹端木夏青二人知道,故而如今这张地契被端木夏青重新弄回手中,端木熙泰一时情难自禁,竟然当场落泪了。
“夏青啊夏青,你果然是个鬼丫头呵!”
一个同样到了耄耋之年的老太太被人说成鬼丫头,倒也是新奇事。
话罢,端木熙泰喟然长叹,从座位上走出,慢慢走到程一山面前,颤颤巍巍地伸手接过程一山递来的檀木小盒子。
“我的任务结束啦,这下可以好好吃一顿了。”说着,程一山便朝着端木妡宁走过去,对着端木妡宁身边的空位子就要坐下去。
“等一下。”南宫剑突然叫住程一山。
程一山别过头,斜眼看着南宫剑,翻了翻眼皮:“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