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说了这么多,他又一句话也没办法反驳,只能老脸一沉,狠狠地丢了这么一句。
谢芙蓉嘴角冷然一笑,然后对哭得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的皇甫木兰道:“木兰小姐,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哭又有什么用?还是将老太君扶进屋去吧!今儿个天气虽还算晴朗,但这山里头风大着呢!可别吹坏了沈老太君的身子!”
皇甫木兰这才想起来之前晕倒的沈老太君,胡乱地擦了一把眼泪。
爬起来跑到沈老太君的身边,将昏迷中的沈老太君扶起来去了寝室。
谢芙蓉又悠悠转身,缓缓走到了韦相和项氏的面前,一副纨绔不羁的模样,盯着她二人瞧了半晌。
直瞧的项氏撒住了哭声,用绢子捂着撇开脸,韦相不自在地哼了一声,站到了一边。
谢芙蓉嘴角一扬:“相爷,项夫人,您二位应该还没有忘记宴云兄临死前都说了些什么吧?”
项氏是属于那种占着理就要跟你死磕到底的人。
听谢芙蓉这样一问,挺直了腰杆儿道:“那又能如何?就算宴云临死前为了保住皇甫木兰跟她拜了堂,但那也是我和相爷一时没有办法,不想寒了宴云的心。没有三媒六娉,如何能作得了数?”
谢芙蓉嘴角依然笑着,伸出右手的食指在项氏的面前晃了晃:“项夫人,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是宴云和木兰小姐拜完堂之后说的那句话。”
韦宴云在和皇甫木兰拜完堂之后拉着皇甫木兰的手说:以后你就是我韦宴云的妻,生是我韦氏的人,死是我韦氏的魂。夫亡妻在,谁若敢欺负你,便是欺我亡灵。
项氏想到此,顿时脸色一阵傻白,直觉得一股凛冽的寒意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谢芙蓉瞧着项氏的表情,满意一笑:“项夫人,难道你要让宴云死不瞑目,灵魂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么?”
庐阳地区的那几个世家,最信奉的便是这些鬼神之说。
他们相信人死了之后是有知觉的,只是灵魂和肉体分离。
肉体虽已死,会腐烂,但灵魂还可以转世为人。
但是如果灵魂在生前还有未了的心愿,便会不甘转世,飘荡在人间,纠缠那些使自己心愿未能达成的人。
项氏被谢芙蓉越问越觉得心虚,脸色由白到青,再到毫无血色的煞白。
忽然脑袋一晕,胸口郁闷之极,眼冒星光,险些跌倒。
韦相适时地扶助项氏,对谢芙蓉没好气道:“王荣甫,我夫人身子虚弱,你休要胡说八道吓唬她!”
谢芙蓉悠悠笑道:“若项夫人自己心中没有鬼,不心虚,又怎会被我的话吓到?”
说到此,谢芙蓉又转了口吻,一副语重心长:“相爷,不是我做晚辈的多嘴。护国大将军愚忠,是非不分也就罢了,您怎么也跟着亲者痛仇者快?难道依您相爷在朝中多年的资质,就看不出来,这次的祸事另有蹊跷?”
皇甫圣武听到谢芙蓉在韦相面前如此贬损他,气的原本就漆黑的脸色更加暗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