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大声说。
“烛台切先生,不要再说主人的坏话了!您根本就不了解他,为什么总要把他和那个坏人相提并论?!您再继续这样,我就、我就要生您的气了!从前那个人伤害了我们,但都彭大人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一点对我不好的地方!他也会善待您的!所以,请您停止对他猜忌和迁怒吧!”
小短刀从来没有这样跟人争执过,说到最后,他的眼睛已经红了起来,话音里也带上来颤抖的哭腔。烛台切光忠注视着他,等他把所有话都说完,看着他激动得胸口不停起伏的模样,突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和孤独。
他没有对五虎退的指责做出回应,而是冷静地继续问:“退,如果不想让我误解都彭大人,你能不能告诉我,除了刚才说的那些,他还做了什么呢?”
他们诞生于同一个本丸,有一段相同的过去。烛台切光忠很清楚,就算五虎退是被粟田口兄弟们最严密保护起来的短刀,也仍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难以治愈的伤害。何况他的个性是那样的怕生和胆怯,就算仍然保留着温柔的本性,也没道理在四天的时间里就被陌生的审神者用小恩小惠彻底收服,这样真挚激烈地维护他。
“如果你希望我信任审神者大人,”烛台切光忠郑重而艰难地说,“请你不要隐瞒我,告诉我他到底对你——不,是为你做了什么吧,拜托了。”
小短刀愣住了。一瞬间,他的怒气消失,起伏的肩膀也僵住了。他沉默了一会,渐渐变得心虚起来,他琥珀色的眼睛眨个不停,对上了烛台切那双颜色相近的眼眸,然后又微妙地偏移到一边,不再与他对视。
“主人没、没做什么呀。”他磕磕巴巴,心虚地说。
烛台切光忠无法读出五虎退内心的想法,自然也不知道,小短刀正在回忆起自己如何杀掉了前主人。
正是因为他亲手收割了那个人的生命,所以才更加不能接受烛台切光忠将都彭和那个人相提并论。在都彭的教导下,小短刀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无论将来命运如何变化,他都是绝对、绝对不会伤害都彭大人的!
——相反,他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他,为他战斗到最后一刻也绝不会退缩。
想到这里,五虎退的眼神重新坚定起来。因为主人曾经和他约定过不可以对他说谎,所以……主人应该是不喜欢谎言的人。那么,就算对着其他人,就算是为了遵守不将杀人这件事说出去的约定,他也不应该说谎吧。
于是,小短刀急忙对烛台切光忠解释说:“不、不是的,对不起,烛台切先生,刚才我说谎了。主人不是没做过什么……啊我也不是说他做过什么,其实真的不是他做的……嗯我真的不能再说了,你一定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我、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的,因为我答应过主人,除非经过他的允许,否则绝对不能把我们事情告诉给别人知道的。”
“所以,你懂了吗?”在语无伦次地解释后,小男孩着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用湿漉漉的眼睛急切地盯着烛台切光忠,满眼都是希望得到认同的期待,再次认真地重复道,“总之,主人真的是个好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的审神者告诉理发师,“发型不用变,不过要把右边剪短点,不要挡眼睛。”
小短刀有点不安,羞涩的个性让他不想失去遮挡眼睛的刘海。不过考虑到审神者并没有征求他的意见,所以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可怜地、像只被欺负的小动物一样,小声叫了一声,“主、主人……”
一向独断专行的主人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告诉过理发师该怎么做之后,挑了一本杂志坐到一边沙发上看书去了。倒是站在一边的理发师在一分钟后,突然抖了一下,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听错,有个一看就未成年的小男孩,在叫一个男人——“主人”?!
他悄悄看了看都彭,虽然是个很年轻、也很好看的男人,但是……莫名地感觉是个危险人物。他又打了个寒战,然后在给小短刀理发的过程中,找机会报了警。
剪完刘海,理发师又磨蹭了一小会,警察就到了,把疑似变态的都彭叫到了一边去盘问。审神者态度良好,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交代了自己的姓名、年龄、性别、住址。但他没法,或者说并不想解释小短刀是谁。
更糟糕的是,在察觉到都彭这边的情况后,小短刀还飞快地冲了过来。都彭没有同意他带本体,所以小短刀没有拔刀,也只能戒备地试图挡在审神者前面,对警察叔叔弱气地说,“你们是谁……请不、不要伤害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