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着哈哈大笑,一笑过后,感觉心情好了许多,有他在,倒也不会烦闷,再说,我们待在一起也好,即便我们两个到现在都没有什么不适,但陈子望的事,总是让我有几分介怀。
车一路开往省城,我们两个如同以前一样,随意地谈论着童年趣事,倒也不觉无趣,似乎将一切都抛开了一般。
走出车站,炮仗说道:“这他妈才是人过的日子,前几天都成了耗子了。”
“这里人多,别他妈胡说。”
“我知道,这个不用你提醒。”
“对了,你没有和廖瞎子见面吗?”
“没有,后来我也琢磨过来,那孙子八成是收了陈子望的好处,骗我说他也去,其实啊,这孙子鬼精鬼精的,以前我们一起倒斗,他他妈都在上面,从来不下……”炮仗说着,被我捅了一下,这才急忙收声,不再往下说,转而言道:“总之啊,我孙子不行,我懒得再搭理他。”
我点了点头:“好了,回家再说吧。”
“行,我渴死了,去买瓶水,你先打车。”炮仗说了一句,就朝着车站旁边的超市行去。
我站在路边拦了半天车,都没有拦着,车站打车的人太多了,正琢磨着,等炮仗过来,步行走一条街再打车,应该会好点,却突然听到一声暴呵:“站住。”
这声音十分的熟悉,好像是炮仗,我忙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果然是炮仗,他正对着前面的一个人喊,但那人在我转头的瞬间,刚好转弯,我只隐约瞅到一个背影,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
炮仗本来手里抱着几瓶水,直接丢到了地上,把腿就追。
我也顾不得打不打车了,急忙跟了上去。
只是出站口的人实在太多,我越着急,人好似越挤,等我追过街角,却根本看不到炮仗了。
前面这条路很长,按理说,他们不应该这么快就跑没影了啊。
我心中疑惑,正想给炮仗打个电话问,却听到到旁边一条小巷中,又传来了炮仗的喊声,我收起手机,忙又跑了过去。
这条巷子,是一处还没有拆迁的老式楼房,在楼房侧面,还有一道外挂的楼梯,直通上方,炮仗正顺着楼梯往上面跑。
我也紧跟在后面,只是跑在炮仗前面那人的速度极快,我始终未能看清楚,不知炮仗追得到底是谁。
我一路跟着,跑上了楼顶,终于看到了炮仗所追之人,只见那人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奔跑之时,每一步,迈得都很大,几乎是跳跃式的前景。
炮仗撒开双腿追着,虽然他肥胖的身体,急速跑起来,屁股也跟着飞速扭动,和前面那位比起来,姿势着实不怎么好看,但速度却不慢,虽然追不上,却也能保持双方的距离不被拉开。
再往前跑,就是楼顶的尽头了,我断定那人是不可能再跑得了,便放松了脚步,却不想,那人跑到楼顶边缘,并没有停下,双脚猛地一用力,居然跳了起来,对面的楼,要比这边高出十几层之多,这样跳过去,最好的结果,也应该是撞到对面的楼体墙面。
虽然这楼是那种老式楼房,只有五层,但掉下绝对会摔死。
看到他跳到空中,我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家伙到底是谁,被炮仗追,居然会做出跳楼这种事,炮仗有那么可怕吗?
我忙加快了脚步,只见那人从这边跃起,一直越过下面一条四米多宽的小道,竟然直接跳到了对面楼房的窗户里,撞碎玻璃钻了进去,头也没回地跑了。
这时,就听炮仗喊了一句:“我操!”同时,炮仗也加快了速度,猛地跳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炸了,这小子也疯了吗?
就算这个距离,他能跳过去,能像人家那样钻进窗户吗?
我都来不及反应,就听见炮仗又喊了一声:“我操!”整个人朝着倏然摔了下去。
接着,“轰!”的一声闷响,我急忙跑到楼顶边缘,探头往下一看,只见炮仗摔在一辆车的车顶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心里一股悲意涌上,忍不住大喊了一声:“炮仗!”
但下面并无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