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说,你在法援处了?”冷傲尘笑着问道。
“嗯。”
“你怎么也不跟大哥说一声?”
“忘了说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她笑笑。
其实不是忘了,是不想跟他们说,在法援处基本上没多人知道她和冷家的关系,依照他们的关系,让上司照顾她根本不是问题,如果这样,她就没必要去法援处工作了。
“跟大哥说说,你的直属上司是谁,回头大哥给交代一声。”冷傲尘关心的问。
“千万不要大哥。”她就是怕这样,急忙摆手。
“为什么?”
“我想自力更生。”
说话间,冷傲风已经过来了。
裴夜雪不想理他,也知道他们必定有事要谈,她已经不是冷氏集团的人了,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即使冷氏集团真的有什么事,有冷傲风和冷傲尘在,还有师父在,天塌不下来吧!
结果,当天晚上,冷傲风没有回家。
第二天,裴夜雪来到法援处的时候,看到工作的同事都是一副愁云惨雾的模样,还有些人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议论纷纷。另外,在大厅的座位上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哭泣。
裴夜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拉住一个年纪跟她差不多的女孩,“晓妍,大家都是怎么了?”
晓妍指指那一对父女,“他们一家人居住在由冷氏集团地产所开发的左岸一号社区,他的儿子患有急性白血病,因室内甲醛超标而出现重度中毒,目前还在医院化疗中,这个男人是他的爸爸,大家都在考虑要不要接他的案子。”
“为什么不接?”裴夜雪看看那个中年男人,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个中年男人,是千千万万的公民中其中一位。
而法援处,不是奉行公正原则确保所有符合资格接受法律援助的人士不会因欠缺经济能力而没法寻求公义的吗?
“你想啊,冷氏集团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法援处再公正,还是有些律师不愿意与冷氏对敌。再者,这个案子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你要想了解,还是去问主任去吧!”
于是,裴夜雪来到了主任办公室。
主任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也许是因为在法援处呆久了,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正直刚毅的气息。看到裴夜雪,他微微点头,“夜雪啊,坐!”
“主任,我想了解一下那个房屋质量案。”
“你有意思接?”主任惊讶的看她一眼。
“……”裴夜雪确实还没想到接与不接,只是纯粹出于关心。
“你先看一下这个资料吧。”主任把一份关于这个案子的资料递给她,一边给她讲解:“你应该知道,冷氏集团的资产规模都相当雄厚,并不是一个单一的企业,光是他们的建筑工程就已经遍布全国各个城市,还有他们旗下的海上工程,据听说他们的软件工程也正在逐步向国外发展。而这次的房屋质量案,听说冷氏的高层也非常重视,他们还调了专人来帮助取证,我们要赢的几率并不是很大。”
裴夜雪没说话。
原来昨天,惊动了大哥和冷傲风还有师父的事情,是这件事情。能让他们三个人集体出动的,她可以想象冷氏集团的重视程度。
她是不怕与冷傲风对敌,但是现在要面对的是冷氏集团,包括冷家的每一个人以及公司的声誉,裴夜雪不敢贸然去接。可是,这样一来,那个白血病男孩就只能认栽了吗?
她考虑再三,最后还是问了:“那我们的证人方面,有把握吗?”
“我们请的是专家证人,权威性很高,不过我们赢的几率也只占百分之五十。”
主任盯着她,沉吟了半晌,而后问道:“夜雪,你怕输吗?”
“输掉一场官司吗?”
“对!”主任点点头:“这个案子我们必须接,我们必须要为原告的受害者讨回一个公道,但是,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是冷氏集团的法律顾问沈岩,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的事迹,他接手的官司并不是很多,但场场必赢,没有败诉的记录。因而我们法援处,目前还没有哪位律师肯正式接下这个案子。”
裴夜雪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主任,您是想我接下,是吗?”
“按理说,我不应该派给你,你若做沈岩的对手,必输无疑,所以我现在问你,你怕输吗?”
裴夜雪摇摇头,“我不怕!”
“为什么?”主任好奇了,作为一个新人来讲,谁都希望自己的第一场官司是胜诉的。
“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当一位诉讼律师,不可能不面对失败,而面对输赢,最重要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因为很多时候,输掉一场官司比赢十场更长见识。”沈岩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铭记于心。
“是吗?”主任对这个人物好奇了,“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个师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