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清了喉咙,调动听起来愉悦高亢的嗓音开口道:“不久之后就是太子大婚了。大婚前臣弟想做个东,请几位哥哥弟弟出去玩一玩。不知诸位愿不愿意赏个面子?”
这一顿饭老三积极配合自己,又配合的那么好,顾成双心情愉快决定顺手推舟。顾正凛本就爱凑个新鲜热闹,更是积极响应,还不断追问去哪里玩耍。顾写意心里有点烦,他预备着张嘴找借口推掉,突然心中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犹豫片刻后默不作声继续吃了,算是给了个默认的态度。
而太子“大婚”二字入耳,不自在的调整了坐姿。他抬眼盯着顾写意不为所动的侧脸,心尖上猛然生出一股子唯我独尊的狠意。
他眼下是还没想清楚自己求的到底是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他不是什么书里多情柔弱的文人书生,而是不久将来会统治天下的帝王。这天下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他。如果真有一日,选择坠入无边黑暗的泥沼中永不超生,他才不会选择孤独前往。
五弟,你是要陪我一块去的。太子淡然的想。
人心隔肚皮,顾写意听不见太子心底那些见不得光的悄悄话。
他如今封了王,拥有了自己的府邸与出入自由后,心思全落在一件惦记很久的事上了。
乔迁之宴第二天,顾写意收拾好整理出的雍京沟渠资料,傍晚时分直接上门,把准备回府休息的顺天府尹孙士珍给堵回了府衙里。
顾写意:“别急着走,咱们商量下怎么铲除无忧帮。”
孙士珍大为吃惊:“王爷还没忘呢?这都过去小半年了,我还以为你早已忘了这事。”
“我记性好的很。”顾写意一派理所当然:“前面是有其他重要事忙,如今终于得了空闲,自然该去收拾他们了。”
回过神来的孙士珍,急忙请顾写意入内堂落座,然后招呼下属去拿来和无忧派相关的卷宗。交代完这一切,他又想到时辰不早,忙又招呼下人去准备酒席。
顾写意低头盯着卷宗,虚空抬手冲孙士珍方向摆了摆手,毫不客气交代道:“无需那么麻烦,不要酒也不要汤汤水水的东西,简单做些饭菜,直接端到这里吃就好。”
孙府的下人点头哈腰,快步离去准备。
孙士珍回到顾写意身边,与他并肩而坐。两人都快速而认真的阅读对方提供的资料,边看边讨论。
两人直聊了一个多时辰,聊到太阳彻底与月亮交接班,天地一片漆黑。自始至终沉默旁听的莫怀前,忍不住开口提醒:“主子爷,孙大人,饭菜已经热了又热,再热下去怕是要难以入口了。”
听到这句,顾写意与孙士珍面面相觑,像是集体反应过来饿。忙让下人赶紧把饭菜赶紧端进来。
两个人边吃边聊,孙士珍眉头紧锁道:“怎么算,都觉得十分棘手。若是想一举歼灭不留遗患,就需得调遣足够的兵力,守住全城所有排水口,来个瓮中捉鳖。可这里也有麻烦,地下沟渠四通八达,又杂乱无章。他们常年活在地下比我们更熟悉环境,若是见大军压境,就躲入暗道中,待兵力撤走又可以钻出来继续作案。而且各处出口要派足够的兵力,还要预留足够多的人手进入地下搜索,这单是想想,就难以估算到底需要多少兵。若是派少了,又恐事倍功半。”
孙士珍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末了叹了口气,下了结论:“很不好办。”
顾写意抬手,像个老大哥一样拍拍他肩膀:“不要急,事情麻烦,可以拆开来一样样准备。”
孙士珍没由来的一阵脸红,他比对方大了十岁,却反被当成了小弟弟。他斜眼打量顾写意,见对方神情淡定自若,没有一丝气馁恼怒,是面对困难仍坚定不移的模样。联想有关雍郡王的那些或真或假的传闻,不禁有些走神了。
吃过饭又聊了片刻,顾写意告辞离去。在顺天府门外,顾写意登上马背,对莫怀前说:“明日叫侯安泰来见我。”
莫怀前:“是。”
翌日。
侯安泰兴冲冲去到见顾写意。见面的地点,仍然是随机选择的某间客栈的客房。用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叩门,得到允许后,侯安泰呲溜一下就钻进了屋。他抬眼见顾写意端坐高椅上,身侧站着莫怀前。
侯安泰开心地挠挠胳膊:“哎呀五爷,许久不见真是想死我了。”
顾写意从不与他过多客套,将数量可观的银子推向他,而后说:“给你安排个差事。”
侯安泰的眼睛泛出犀利的凶光,跃跃欲试道:“什么差事?”
顾写意端起茶盏喝了口,心平气和说:“拿好钱,带你几个小兄弟去无忧洞里嫖。”
侯安泰犀利的眼神变迷茫,慢慢长大的嘴,发出一个简短的音节——“哈?”哈完,侯安泰很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和机灵,他转转眼珠瞟了眼莫怀前,贼兮兮压低声音问:“五爷,你到底想让我去嫖什么?”
顾写意放下茶杯,气定神闲又说:“你他妈爱嫖什么嫖什么,这也用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