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蹙着眉头,低声问:“你和阿虎?两个人?对了,你们一共来了几个人?”
何飚不知道他何以这样问,照实了回答:“我们一共就三个人。我和阿虎进来墓穴;林子留在外头把风了。”
“林子?就是去村里报信的那人吧?飚子。你确定只有你们两人进了墓穴?”王建国用强调的口吻问何飚。
“对啊。怎么啦?难道……有什么不对劲吗?”何飚心里不安起来,说话声也低了很多。
“如果,只有你们两人进了墓穴,那……”王建国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即,说出一句让何飚感到头皮一麻的话来,“那么,站在墙角的那个人是谁呀?”
王建国说完,拿手电照向石室的一角。
何飚顺着手电光看去,只一眼,就感觉到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看见,墙角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人。
“我日他奶奶,不会是粽子吧?”他吓得大叫一声,人往后急退,身子一下贴在了后头的墙上。
感到害怕的不止他一个,还有阿虎。
这个文物贩子颤着声问何飚:“我,我说飚子。那,那不会真是粽子吧?”
何飚苦笑道:“我哪知道呀。不过,这几百上千年的古墓里站着个人,你说,不是粽子还会是什么?”
“会不会是死人?”阿虎又问。
“净胡说八道。你见过死人会站着的嘛。再说了,如果是死人,呆在地下没千年也有好几百年,早就该烂成骨头架子;但你看,这人除了干瘦干瘦的,身子比骨头架子壮实多了。我看,铁定是僵尸。”
阿虎被何飚说得冷汗都流出来了,他退后两步拽住何飚的衣袖,朝上面的王建国说:“同,同志。赶,赶紧拉我们上去呀。”
这时,王建国倒冷静下来了,他拿手电照着站在墙角的那人,说:“别怕。我看清楚了,那不是僵尸。你们看,体形和面部的彩妆,分明是一尊雕像。”
一听是雕像,两人已经吊到嗓子眼的心脏咕咚一下落回到了肚子里。
何飚拍着胸口说:“搞半天不是粽子。哎呀妈呀,这雕像太他妈会选地方了,直挺挺地站那里,差点把我吓死。”
他知道王建国见多识广,相信王建国既然说站在墙角里的是雕像,那就一定不是其他东西,更不会是僵尸。
僵尸?怎么可能?自打我何飚从娘肚子里出来,还从来没见着有这么个东西。
何飚庆幸与他同处一室的仅仅是尊雕像,同时,也感到好奇,他想,为什么空荡荡的石室里旁的什么都没有,却孤零零的摆了一尊差点把他吓尿了的雕像?
王建国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能分析出原因。
在何飚提出为何石室里只有一尊雕像的问题后,开始了他的解释。
他说,这尊雕像并不普通,以前他在考查别的古墓时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这尊雕像有个俗名,叫做引路俑,通常都摆在古墓的甬道口子上。其实,它是个机关,其作用有点像门锁。
他猜测,雕像之所以紧靠着墙,那堵墙上估计有暗门,只要用正确的方法对引路俑进行操作,通往主墓室的门就会打开。
他还强调,这个墓设计了如此复杂的开门方法,说明墓主人一定有着显赫的身份。
何飚与阿虎都是奔着发财梦来的,听王建国说墓主人的身份不一般,就联想到墓中肯定存在值钱的陪葬品。两人竟忘了身处险境,又做起发财梦来。
阿虎问王建国:“同志。这雕像该怎么才做才算正确呢?”说着,朝着那尊雕像挪近了一些。
王建国见状,心中一紧,大喊了一声:“别动,千万别靠近……”显然,是想警告阿虎。
然而,已经晚了,就在阿虎才走出几步之际,就见墙角的引路俑突然蹲了下来,并发出嘎嘎的声响;紧接着,阿虎感觉到脚下的地板剧烈颤动起来,电光火石间裂开了一条尺余宽的口子。
他大吃一惊,忙低头去看,只一眼,就吓得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他看见,地板下是一个深坑,坑的地底部赫然是一排排锈迹斑斑的弩箭。
阿虎顿时被吓傻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他没想到会接二连三地遇到机关;更没想到,他会在新出现的机关上站得如此狼狈。
此时的他双腿分开,两只脚分别落在口子的两边,胯下则是数量可观的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