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停当,雾黑大军就发动了攻击。
邦淇郡驻军太少,加上风染带去的一千余郑家军也不过才两万余人。而河对岸的雾黑大军至少在二十万人以上!
强渡令下,雾黑大军征集的船只千帆竞发,战鼓雷动,号角分明,煞是壮观。
只是涫水虽然在枯水季,河水仍旧相当湍急,有不少船只行至河中,一个操作不慎,船略失平衡,便被湍急的河水和水中旋涡给打翻吞没。但是大多数的船只从河上逼近邦淇郡河岸。
风染一直等到雾黑的船只行到近要靠近岸边了才下令放箭。雾黑方早有防备,拿出盾牌,差不多把箭只都挡下了。
随后雾黑方的船只就抵靠在河堤坝上,真正的鏊战这才开始。
因为风染一早就叫深挖河滩,便没有浅滩可以泊船,又加高了堤坝,雾黑船只靠岸就只能直接靠在堤坝上。船靠在堤坝上,船上的人却爬不上堤坝,从甲板上看那高耸的堤坝,就跟一堵墙似的。雾黑兵卒只得在将官的催促下,在船头上搭人梯,拼命往上爬。
索云国的兵卒们居高临下,要么射箭,要么直接搬起石块住下砸,船头上人挤着人,一石头砸下去,打中几个人,竟比射箭还管用。他们都不用杀死雾黑兵卒,只要把雾黑兵卒打下船去,落水之后,湍急而寒冷的涫水会翻卷着雾黑兵卒飞快地一边撞击河岸,一边流向下游。不是精擅水性之人,一旦落水,极少能够生还。
苏拉尔大帝站在河岸边亲自督战,对此一战,他准备不计伤亡,势在必得!他已经收到哨探的传回来的消息:说索云国新任命的都统帅只带着一千亲兵,亲往曼子渡督战来了,后续援军正在赶来途中。苏拉尔观察着河对岸曼子渡口一天天的变化,心头着急,不等己方筹到足够的船只,他就不得不下命强渡涫水,抢占曼子渡。邦淇郡驻军本少,那都统帅又只带了一千人来,他必须要趁着曼子渡守军人少时拿下来,不然若是等到对方援军一到,再想攻克,就得付出更加惨重的找价。所以,尽管看着己方伤亡巨大,苏拉尔大帝仍是下命继续击鼓督战。
听到声声鼓响,即使是眼看着前面的雾黑兵卒被纷纷射杀或被击落水中,后面的雾黑兵卒仍是鼓着勇气密密麻麻地搭着人梯往堤坝上攀爬。
这时候,交战双方就是比赛速度了:是雾黑兵卒爬上堤坝的速度快?还是索云兵卒杀敌的速度更快?
一场血战在曼子渡码头展开,码头渡口上很快就染满了鲜血,连带着也染红了半边河水!
风染穿着银甲素袍,戴着血色缨络的头盔,披着猩红披风始终站在码头上,虽然没有亲自手动杀敌,却是指挥若定,再加上战前老辣干练的布防练兵,给了邦淇驻军莫大的信心的鼓舞。
风染带来的几个参赞,不等风染吩咐,早已经跑去跟兵卒们战斗在一起了。他们曾是独当一面的统帅或是权重一方的将军,都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一边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一边指挥指导着普通兵卒如何作战,能更加地理解贯彻风染的战术,便得风染指挥轻松不少。
以二万兵力抵敌对方二十万大军的进攻,力量相差太过悬殊,终究,索云军抵挡不住雾黑兵卒的攀爬速度,有几波雾黑兵卒已经爬上的堤坝,又被索云兵和郑家兵拼命杀下堤去,然后这并不能阻止雾黑兵卒的进攻速度,眼看着一场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即将在码头上展开,而以邦淇驻军的兵力,在失去地势之利后,根本无法跟雾黑大军抗衡。风染不得不下令道:“浇油!”索云兵卒们早就盼着这一声,便把一早就在堤坝上准备好的火油,像泼水一样泼向雾黑船只,同时也不忘了泼向正密密麻麻奋勇攀爬堤坝的雾黑兵卒身上。
这火油是特制的,在火油里添加了硝石,一点就着,燃烧迅速,这种火油专门用于战场上,只是火油制作不易,成本太高,着实金贵。风染想着这战争不是一年两年可以结束的,长期的战争,必会给国家和百姓带来沉重负担,只怕今后几年,整个索云国都会以支撑战争为首要重点。
在跟贺月的清谈中,风染知道,贺月已经有意识地把关乎民生民计的事,排在了战事之后!风染作为都统帅,总领军事和兵权,便想着打仗不光要求胜,在求胜的同时,更要尽量保全兵卒的性命,在尽量保全兵卒性命的同量,也要尽可能地减少物资的消耗,为平民百姓留下更多的生存空间。这火油,宁可备而不用。只是照顾目前局面,索云军实在抵挡不住雾黑大军的冲击,火油,不得不用。
“射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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