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嗓子道:“风将军,扶一下……”
风染忽然跑掉,凌江和朱耀等众统领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本能地跟着风染地飞快向前追去,当他们跑进卧房时,没看到风染解穴,也没听到贺月前面说的话,他们看到听到的是:风染跪坐在床边,皇帝死压着将军的肩头,用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低低说道:“……我身子乏得紧。”
“……”众人齐齐呆住了,鸦雀无声,只觉得眼睛瞎了的好!耳朵聋了的好!
贺月感觉身体乏力,那是被封了穴道之后的应有反应,他声音低哑,那也是被封了哑穴所致。风染一看凌江等人呆若木鸡的神情,就知道他们想岔了。可是这种事,怎么分辩?他又是有前科的,只有越描越黑。风染想放开贺月,不想在众人眼前跟贺月显得亲近,但他的身体一跟贺月亲近,就诡异地觉得舒服,直如久旱逢甘露一般,舒服到心坎里去了,因此,风染便有些挪不动身,舍不得决绝地把贺月推开,只得任由贺月一手搭在自己肩头,人斜靠着自己。只是一脸极不情愿的神色。
一时之间,卧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小远,最后一个走进来,看见贺月,万分惊诧地问道:“咦!陛下怎么会在少爷房里?”
“……”问得好,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但是大家谁也没有吱声,只想把自己最小化。
贺月倚靠在风染身上,闭着眼歇息着。可是贺月这模样,落在凌江等人眼里,却是一副皇帝把将军吃干抹净,享受满足的神情!
贺月不过是被封了穴,身体恢复得较快,只是略略歇息了一下,便睁开眼问:“什么时辰了?”同时收回手臂,坐正了身子,风染赶紧趁机退了下去。
“回陛下,巳正时刻。”
贺月一惊,轻轻啊了一声,他竟然误了朝,往日这个辰光,都快要散朝了。都这辰光了,自然是不能再上朝了,贺月随即便镇定了下来,说道:“传旨,今日罢朝,有急事,把奏折送宫里去。”
直到此时,众人心头才松了口气:皇帝总算找到了!这就避免了一场朝堂各方势力的乱斗,觉得一块大石落了地。
贺月又问道:“叶大人呢?小七呢?在哪?”
凌江这才如梦方醒,是啊,跟贺月一起失踪的一共九人,贺月睡在都统帅的床上,其他八人呢?如果贺月昨晚是偷偷溜进都统帅府寻欢作乐来了,叶方生和小七等人,至少应该守在大院里才是,为什么踪影全无?贺月还要特别关心地问他们在哪,显得此事透着怪异,大是蹊跷。凌江回道:“臣去找找。”
贺月道:“找着了,不必解穴,直接提来见朕。”
“……是。”凌江一边回应着带着朱耀和众统领了退出去,一边控制住自己脸上不要露出任何表情。太诡异了!贺月怎么就料定了叶方生等人会被点了穴?昨晚在都统帅府到底生了什么事?
等凌江等人都退出了,卧房里就只剩下了郑修年和小远。郑修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是接到铁羽军围府的消息,又问清了围府的原因才回来把风染从床上拖起来的,他们去外面转了一圈,怎么贺月就躺到风染的床上去了?他天天晚上都跟风染一房安睡,中间只隔着架琉璃屏风,风染的床上有没有多个人,他岂能不清楚?凌江等人正在满府里搜索贺月,贺月从哪里冒出来的?
风染道:“修年哥,你跟小远且出去。”这事太古怪了,指不定有什么内幕,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等郑修年出去了,风染和贺月对望着谁也没有说话。他们都是冰雪聪明之人,均知,不管他们昨晚有没有做过什么,贺月出现在风染的床上,就充分说明他们之间有什么,他们的过往只怕就要被人翻出来。
风染问道:“要不要臣叫人来服侍陛下更衣?”
“哈,反正都叫人看见了,再避嫌还有什么用?”贺月把手伸给风染。风染甚是默契地扶贺月下了床,便给贺月更衣。
贺月的衣服就搭放在风染平素搭放衣服的衣架上,还把衣服抻得相当平整,显然这裁赃嫁祸之人相当从容镇定,时间充裕。风染一边熟练地替贺月一件一件穿上衣服,一边问:“陛下昨晚是来臣府上了?”
“嗯。”
风染问:“见着谁了?”贺月没来见自己,自然是因为看见了别的人。
贺月道:“见着你外祖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