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而被粘在她的脸上。
她所在的地方,周围的林木已经全部被折断。她看了看落在不远处的美人恩,咬了咬牙,努力挪动身体想要靠近它,但是却忽然又呕出了一口鲜血,滴在了已经被血染得看不清颜色的衣衫上。
她不能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回到了城堡周围,根据李玄清的教诲,她操纵这些树木的格局,用易理之法布了一个迷阵。但是就在她还没有完工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虚影便倏然出现。她看不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因为她被狠狠地甩在了一边的石块上。等到她回过神来,周围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那个黑色的影子显然不是那两个商人,他比他们强大百倍,也可怕百倍。他看她的眼神,像一个居高临下的君王,而她心中唯一的感情就是惊恐。面对他的时候,她的膝盖都忍不住地打颤,若不是靠着剑鞘的支撑,她一定会跪倒在地的。那个影子在她面前短暂地停留了一下,似乎若有所思,然后就撇下她,往城堡的方向去了。
谢挽英心知不好,因此她让艾利尔尽快赶回去,疏散城堡中的所有人,而她本人则是一面在原地调息,一面也可以顺带击退那两个商人。
也许是嗅到了黑暗的气息,那两个恶魔很快就出现了。她的身体疼得像是要裂开,但是她用尽全力控制土元素,令它们成为囚笼,将杰兹贝尔囚禁在了原地,但是他的老师——那个蝙蝠便成的男人——却远远比杰兹贝尔难对付的多……
谢挽英向自己的佩剑移动着,但是对手的动作比她还快。就在她好不容易握住了剑柄的时候,那个拿着手杖的男人一脚踩在了她的剑柄上,然后他的话语从她的头顶上传来:
“你的确有本事,在承受了撒旦陛下的一击后,竟然还能制服我得学生。”
谢挽英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撒旦……?!你……别开玩笑了,你是说……他……那个黑影……他是路西法?!”
“不要直呼陛下的名字。”男人的脸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更加冷酷。
“他为什么要找那位女伯爵?!”谢挽英惊惶道,“难道他是来惩罚她的背叛的?!”
“陛下做事有他的想法,我等并不知道。我们要做的,”穿着皮靴的另一只脚勾起了谢挽英的下颌,“就是按照陛下的命令,收集灵魂。因此,你如果答应不挡路,然后释放了杰兹贝尔,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开什么玩笑……”谢挽英冷笑道,“我就是死了也没有关系。因为,这是我的梦啊。”
在对方还没有完全理解她的话语前,谢挽英左手拍击地面,原本平整的地上“刷刷”出现几个尖锐的石柱。如果不是中年男人闪得快,恐怕此刻早就被这些碗口粗的石棱戳个对穿。但是也就在他抬脚的一瞬间,谢挽英已经取到了美人恩。她双腿向后一蹬,已经拿着剑飞身而起,挺剑直取那男人的眉心。对方在千钧一发之际躲闪而过,那雪亮的长剑刺偏,剑身没入了他的手臂!
男人吃痛地闷哼一声,然后挥舞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化形为一柄权杖的手杖,向谢挽英的方向点了一下。谢挽英只感到胸口被一块高速飞行的石块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她双足向后滑了十米左右才稳住身形。因为刚才被那幻影所伤,此刻她更是伤上加伤,因此唇角已经隐隐渗出了一丝红线。
谢挽英抬手抹去唇边的血,但是那个男人已经消失在原地,然后在下一个瞬间闪身到了她的面前!他高高举起权杖向她的头顶砸去,谢挽英举剑格挡。与这人短兵相接的时候,她感到浑身气血一阵翻涌。
谢挽英虽然从李玄清那里学会了法术和基本的易理,但是终究时间太短,她尚不知如何将法术和武术结合在一起。眼看对方的攻击如同雨点,而且又被术法加持,威力实在并非一般兵刃可以比拟,她只好使了桃花一笑,只盼能在这人手下能撑多久是多久,希望在此期间能想到对付他的办法……
中年男人见对方原本直来直往的攻击忽然变得轻柔,像是春日里飞舞的柳絮,又像是林间飘落的花瓣,与其说是武术,更像是舞剑。但是那看似慢悠悠的剑法却在他的身周布了一圈网罗,令他束手束脚,动弹不得。然而,如今谢挽英口角滴血,脸色苍白的样子,她大概也撑不了多久。自己只要陪她耗着,终究会耗光她的体力。
两人就抱着类似的心态周旋着,你来我往,过了百余回合,谁也奈何不了谁。谢挽英用杰兹贝尔的生命威胁他,但是他竟然不为所动,说什么恶魔死了以后会在地狱复生。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他么!”谢挽英剑光如虹,发丝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而对方却冷笑道:
“你和他们非亲非故,又何必维护凯瑟伦女伯爵和她城堡中的人。放弃吧,撒旦陛下此刻大概也已经取到蒂埃萨的魂魄了。”
谢挽英表面不显,但是心中焦急万分。艾利尔,他有没有把那些人疏散?!还有斯黛拉……她到底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