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筝不让她出门。
从前他一直对自己唯命是从。就算他并不赞成她的行为,他也从来不会忤逆她的意愿,而是尽职尽责地负责收拾她留下的烂摊子。后来想想,自己其实挺过分的。也许她不该让他再为自己忙前忙后了……
因此她没有因为“被软禁”的事情和筝争吵。她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他总是想要她不受伤害的。
……………………
又过了不久,平静了很久的旧金山湾发生了大海啸。整个北加州的西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与此同时,与墨西哥接壤的亚利桑那州和得克萨斯周也相继发生了诸多自然灾害。谢挽英听了一会关于德克萨斯州地震后又发生的多起伤亡惨重的枪击事件的新闻。她换了个台,那个台放的又是身为某教教徒的某州州长将这些天灾归咎于“神惩罚无神论者,其他宗教信仰者和平权主义者”。又换了一台,放的是某市□□示威团体和市民造成了强烈冲突……
谢挽英举起遥控器想要再换下一个台,但是她的手被筝按住了。
“挽英小姐。”他柔声道,“这些让人心烦的东西还是少看为好。”
“我只是有些无聊。”谢挽英打了个哈欠,然后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表。现在才上午,她怎么就又困了呢?这些日子她似乎感到越来越疲倦了,有的时候每天睡12个小时都睡不够……
“也许您应该远离这些东西。”筝坐在了她的身边,替她按下了关机键,“美国一直就不是个太平的地方,现在情形变得更危险了。您还是回到中国吧,那里相对安全一些。”
但是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谢挽英原本困倦涣散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了起来,像是两把剑扎在他的身上。她看了他一会,不知在思量着什么。但是过了一会,她便放缓了个目光,又打了个哈欠,然后头一歪,靠在了男子的肩膀上。她察觉到筝的身体僵了僵。
“我都听你的。”她的声音为不可闻,“你是唯一不会伤害我的人……”
不出所料地,她感到和自己贴在一起的那人身体绷得更紧了。若是寻常的筝,一定会当场发誓赌咒,说出许多表忠诚的话,但是如今他却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低声道:“……我……我定然不会辜负您。”
“筝。”
“……是,挽英小姐?”
“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了许多事情。我曾经以为我喜欢一个人,但是她一次次地背叛我,试图操纵我。现在想想,我对她的那些幻想都是镜花水月。她是魔女,是撒旦的使女,她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我两次选择信任她,结果呢?她伤我伤得如此彻底。”
“……”筝沉默了一会,“您说的是。这样的女人……的确不值得任何人喜欢。”他的声音很哑。看着他手上隐隐颤动的青筋,谢挽英笑了一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只有你是唯一不会伤害我的人,从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你就一直守护着我。”谢挽英直起身体,正视着他躲闪的眼睛,“筝,我喜欢你。”
对方石化了。谢挽英忍着强烈的困倦感,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在对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她并没有深入,只是用唇轻轻摩擦着对方的唇,时不时轻轻啄两下。但是很快地,她感到自己被对方掐住肩膀按在了沙发上,然后是激烈到令人窒息的吻。谢挽英惊讶极了,但是一想到对方内心此刻大概极为痛苦纠结,顿时心情大好,便非常积极地回应。
下一个瞬间,对方猛地推了她,冲出了房门,落荒而逃。
谢挽英望着洞开的大门,神色复杂。过了半晌,她才轻声自言自语:“竟然真的是你……我早就该察觉到的。”旋即她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斯黛拉,你和我一样,总是落在同一个陷阱里。”
然后她撑着无力的身体站了起来,勉强抱起了琴架上的琴——筝的神识大概是被困在里面了——然后抄起自己的佩剑,捻碎了一颗传送宝石——那是她在斯黛拉不注意的时候私藏起来的。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眼前晕眩了一阵后,在圣杯使和宝剑使震惊的目光下,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