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看向裴陆的方向,“狗蛋?是你吗?”
裴陆吓得心跳加速,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压下心里的恐惧,颤颤的说,“是,是我。”
那人影似乎已经习惯了,嗯了一声,没有多问就又躺下了,还往旁边给他腾了腾位置,“回来了就赶紧睡吧。”
裴陆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犹犹豫豫的在草铺边上坐下,身边平缓的呼吸声总算让他有了一点踏实感。
呆呆的坐了一会儿,刚才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你又尿裤子了?一股尿骚味儿……”
裴陆脸“嘭”的一下就红了,他这才想起来在山上被鬼吓得尿了裤子,刚才急着跑路根本就忘了这茬,一路下来**的裤子早就风干了,只是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儿。
尴尬的把坐在被褥上的屁股抬起来,裴陆脸上烫的可以蒸鸡蛋,他坐立不安的动来动去,没意识到还好,现在意识到了裴陆就开始各种别扭,感觉裤裆里难受的不行。
旁边的人被他吵得有点不耐烦,压着的声音冲他喊道:“你屁/股上长虱子了?嫌闷/裆就自己去后面冲一冲,尿了裤子也不知道洗洗再回来……”
“……”裴陆又羞又恼,被训的低下头,没过两分钟,又被裤子上的骚味儿熏得扬起了脖子。
在怕鬼跟洗裤子之间纠结犹豫了半晌,裴陆到底还是受不了身上的脏臭,夹着腿别别扭扭的爬起来,去外面洗澡。
破庙后面果然有一个豁了口子的大缸,缸里面还有大半的水,裴陆心里一喜,快速脱掉散着味儿的衣物,拿起旁边的葫芦瓢小心的舀了一瓢水。
深夜温度很低,加上是山里,寒气更重,裴陆拿着葫芦瓢一点一点的往身上浇水,冰凉的水流打在身上,冻得裴陆倒抽了一口凉气。
咬着牙等这股酸爽劲儿过去,裴陆一狠心,把整瓢水都倒了下去。
漆黑的夜空下,瘦小的黑影站在水缸边,时不时能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跟抽气声。也幸好是附近没有其他人,就这场面,要是碰上个胆子跟裴陆一样小的,估计能被吓死。
裴陆就着水流使劲的揉/搓/皮/肤,原身是个不爱干净的主儿,裴陆在身上一搓,就知道这澡快不了。仔仔细细把身上的脏泥搓干净,裴陆又给自己浇了一瓢水,把黏糊糊的头发也冲干净,没有洗发水,他只能将就着搓了两把,最后淋了两瓢水冲干净,裴陆光/着身/体,抖得跟筛子似得。
没有换洗的衣服,就只能等着身上的水风干。把相对没那么脏的上衣重新穿上,裴陆一脸嫌弃的把裤子拎起来,准备洗干净。
没有水盆,他只能把裤子铺在干净的石头上,用水淋湿,然后撅/着屁/股用力的搓洗。
细碎的月光洒下来,照在他身上,衬的他的双/腿细/长莹/润。
不远的瞿洛城喉/头动了动,身体莫名的涌起一股燥/热。
他是顺着裴陆留下的气味找过来的,虽然裴陆脏兮兮的让他无法忍受,但是一想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郁阳气,他还是忍不住找了过来,这么大一块肥肉,不看好了,估计就要被别的鬼叼走了。
满意的看着裴陆洗洗刷刷,瞿洛城无声的勾了勾唇,尖利的獠牙闪着寒光。
这个小乞丐总算把自己给洗干净了,刚才要不是实在太饿,就他那副脏兮兮的鬼样子,瞿洛城是绝对下不了嘴的。
不过……小乞丐洗干净了倒是白白净净,就是瘦的跟猴儿似得没几两肉,瞿洛城遗憾的啧了一声,看来还是要养肥一点才好吃,要不然干柴柴的也不好嚼……
……
洗裤子洗的欢快的裴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人偷/窥了,他哼哧哼哧的把裤子洗干净,找了个树枝搭上去晾好,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裴陆揉揉眼睛,哼哼唧唧准备去睡个觉。
稻草很干燥,被褥被小伙伴捂得暖呼呼,裴陆也顾不上挑剔了,轻手轻脚的钻进去躺下,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今天接连受了不少的刺激,裴陆神经正兴奋着,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就开始骚扰666
“666,睡了吗?”
“没有。”666声音透着亢奋,裴陆一听就知道知道他又在通宵打排位。
深知他的秉性。裴陆干脆长话短说,“……治疗目标在哪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点慌慌的,一想到治疗目标就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不问清楚他今天觉都要睡不好。
666正跟对面刚的起劲儿,闻言顺嘴道:“就在外面呢。”
裴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