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还有工农兵上大学的名额,他想个法子让自己顶上,上过大学以后的路子就更敞亮了。
林梅心中虽然有气,可是见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红了眼自是心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三儿,妈平日给肖媚使脸色也不是为了自己耍威风,还是不是给你做脸,害怕他肖家人瞧不起你。妈,这辈子就三个孩子,你大哥是指望不上了,你妹毕竟是别人家的媳妇,除了你还能指望谁?”
“妈......”杨展第一次听见自己母亲说这样掏心窝的话,再看着她两鬓的白发,鼻子一酸多了几分真心伤感。
“罢了,这事看在我孙子的份上,我认了。不就是一封信说开指不定谁对谁错,做婆婆的看不惯自家媳妇往婆家搬东西用了些办法难道,她能让我跪下不成?”
怀着这样的心思,两人去了齐永涵家,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并且归还家中仅有的物件。
“亲家公,当时我鬼迷心窍逼着我小儿媳妇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想想也是后悔,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鹏子的面上,不要同我这个没有见识眼皮子浅的农村老太太计较。”
杨柳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主动上门承认错误,这可不像她们一贯作风。
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安静站在一旁的杨展,挑眉冷笑。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每回她妈都是将东西交给杨展夫妻,怎么最后倒成了林梅一人的错了?
说起来这林梅虽然可恶,但绝对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只是不太会教育孩子,对子女不设防,也难怪晚年过的那样凄惨。
齐彦文故意晾了林梅一会儿,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回吧。”
林梅拿不准他这话什么意思,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叔,这事确实是我疏忽了,我妈一个农村老太太不省事给您和嫂子添了麻烦了,往后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上公社找我。”
“找你啊......”齐彦文话尾打转,轻笑一声摇摇头,起身拿着喷水壶往外走。
杨柳见状笑嘻嘻的跟着,心里想着自家姥爷真是厉害,瞧瞧这三个字多能吊人胃口引人三思,估计今晚有人要睡不着了。
杨展母子不知道这‘知道了’和‘找你啊’该怎么理解,眼下对方明显不想同他们多了,识趣的放下东西就走。
决绝信事件最后以林梅上门陪不是而落下帷幕,傍晚齐永涵和张正海下工回来听说了这事,一脸唏嘘。
齐永涵心里十分清楚这件事林梅可能有错但并不是主谋,单说能模仿自己笔记连自己父亲都没看出来的人,不是她这样的人能认识的。
可眼下自己同父亲已经重逢,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了,况且外头的局势还不胜明朗,自己和父亲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这事我瞧着像是肖媚领头的,我这个婆婆万事不吃亏,可对上杨展是事事吃亏。”
“可不是!真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张正海心不在焉的说着,靠近烛火观察着那些黑漆漆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