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时,她需得舍弃个人情意,保住圣心堂。
朝都的天牢位于西北隅,所幸离这里不是很远,所以慕容凌月很快便赶到此地,因着有人相助,所以进去这里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慕容凌月的人带着她来到关押隋渊的牢房前便退下了,所以这里就只剩下慕容凌月和隋渊两人。
隋渊还是那日的黑袍子裹在身上,让人看不出他在盘算怎么,哪怕知道有人过来,也是一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动的模样。
既然他不说话,那就只好由慕容凌月来开这个头,她抿唇低嘲一声,“国师大人在这里待的可舒服?堂堂国师沦为阶下囚,还真是可怜。”
那隋渊似乎睡着了一般,一点儿都不带给人反应的,直到慕容凌月快要放弃之时,他才森然笑出了声。
那笑声响彻牢房,似灌了细碎的刀片儿,阴森可怖,撞在牢房老旧的土墙上,又能在人的身上割出细细密密的伤口。
“要说到可怜,恐怕姑娘你比在下更加可怜吧,明明心中惊惶不安,因为不必烦忧之事烦忧,惴惴不安的到这里寻找答案,却还有心情在这里讽刺我。”
此话无异于一盆夹杂着冰碴子的透凉之水直接浇在慕容凌月的头顶上,自她心底生出寒意。
这个隋渊……仅仅一句话便道破了她的心事,真的是不可貌相,他究竟是谁,为何有洞悉一切的能力。
甚至这一刻,慕容凌月觉得他在这天牢中待着,并不是因为他功力受阻,而是他自己愿意。
自己愿意……一个多么可怕的念头。
与这样的人正面对上,真的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但好在慕容凌月习惯性的没有把情绪浮于表面,眸中依旧平静无波,只是额上隐沁出丝丝薄汗。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露怯,慕容凌月垂首浅笑,淡然回之,“阁下未免也太过自信,说我为不必烦忧之事烦忧,可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否则又何必在这牢中受这份苦。”
这人真是很怪,单凭那封密函上显见的内容,就知道若是他想出去,这区区牢房怎么会困得住他?可他就是愿意待在这昏暗的牢房中,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世人笑我多古怪,我却嘲他人看不穿,姑娘又不是我,怎知道我在这里是受苦,而不是乐在其中呢?”隋渊以轻嗤回应慕容凌月。
好吧!既然隋渊选择“受虐”,那看来她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不过今日她已经对这个隋渊有所领教,便会加倍防着他。
慕容凌月准备转身离开,身后却一阵劲风袭来,她下意识的偏了下身子,接住飞来的异物,意外的发现这信封和之前烟儿拿与她的并无二致。
这么说,这应该是那一封真的密函,既然这是他隋渊主动送到她手中的,那么就别怪她偷窥别人秘密。
和之前她设想的一样,圣心堂密探拓印的那一份是显性的字,而这一封密函上的字,是经过处理过的,上面的内容与之大不相同,唯一未变的大概就是那个鲜红的“玉”字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