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段锦鸿回来听见钟厚骁这么说他整个脸都扭曲了。
“你才傻了,要不是为了给你做人情,老子至于这么拼命么!”
没好气的坐下,段锦鸿把凳子拉的哐哐响。
“您老居功甚伟,在下斟茶感谢!”
说着,钟厚骁倒了一杯白水递给了段锦鸿,段锦鸿看了看里面一点茶叶沫子都没有,冷哼一声,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了,然后抹了把嘴开口道。
“东西我做出来了,过几日他们过来你让他们带走试试,若是不行,我再换别的招。”
周芮有些好奇,看了看钟厚骁又看了看段锦鸿,好奇地问道:“过几天有人要来做客么?”
“恩,过几天会有人过来谈些生意。”钟厚骁很自然的说道,周芮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乖乖坐在椅子上等馄饨。
倒是段锦鸿嗤笑一声不说话,坐在椅子上也等着小馄饨。
秦妈端了一锅小馄饨出来,身后是拿了三副碗筷的周艳。这些日子,周艳在这里也异常乖顺,秦妈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从来不会跟人顶嘴,看的周芮都以为她转性了。
“老爷夫人慢用,若是不够还可以再下。”秦妈替他们盛好放在桌上,然后就带着周艳去了门外。
这是秦妈一直以来的规矩,因为钟厚骁周芮他们有时候会在餐桌上谈些事情,他们这些下人是不该听,也不能听的,为了避嫌,基本上都是饭菜上桌之后他们就撤下去。
周艳也跟着,回头瞥见周芮在餐厅里和钟厚骁还有段锦鸿言笑晏晏,心里有酸涩,也有几分怅然。
还记得当年,她对着荣妈吆五喝六,而如今,她做着和荣妈一样的工作。不说天与地的差别,这种落差也足够让她心酸。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她执意要嫁给伊藤斋,细想原因不过是为了伊藤斋能帮她回到当初的生活,可是现在呢,回到当初的生活之后有抛弃了她。
还记得娘亲临死前对她说,人,还是靠自己的能耐换回来的东西拿着有底气,若是旁人给的,旁人能给也能拿走,能把你捧上天也能把你摔入十八层地狱。
就着外面的路灯,周艳拿着针线一阵阵的缝着一件衣服。那是周芮的,自从跟了钟厚骁之后,因为各种宴会酒会她的衣服鲜少能穿第二次,而过了一年她又长高了一些,身材丰腴了一些,去年的衣服大部分已经穿不上,索性就让秦妈收拾收拾改了改给周艳。
这次,不知道是周艳真的长记性了还是做个样子,总归是没有麻烦亲妈,而是自己一点点的改了。
虽然做工不是很好,可是素日里也不出门,就是丑一点也无妨。倒是秦妈看着糟蹋东西,有些不忍心。
“这里,这里,唉,要我说,你就让我帮你改改就好了,也不费劲。”秦妈不知道周艳和周芮的关系,听周芮介绍是艳姑娘就没多问。
在家里,周芮介绍起周艳的身世也只说是娘死了被人
“这里怎么了?”周艳觉得奇怪,拿起来看看,没觉得哪里不对。
“你收的太狠了,将来穿上怕是要短一大截子。”秦妈拿起衣服在周艳的身上比了比,那旗袍是先前在清水镇的时候穿过的,周芮穿上到脚踝,周艳身高跟她差不多,这会儿有截了有一尺的长度,又锁了边,穿上将将到膝盖。
“额,我不知道。”周芮惭愧的低下头,她从来都不会做衣服,手工活也只是会绣个帕子什么的,被秦妈说了局促的坐在台阶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无妨无妨,你改成这样也不能穿了,我女儿比你矮上一个头,我回头拿去让她穿好了,倒是你,衣服若是改不好让我来就好,这么糟蹋东西真让人心疼。”
其实,秦妈也是心疼周艳的,觉得这么一个女儿家娘亲死得早,不然怎么会没人护着让嫁给了日本人,又卖进了窑子,最后求着一死撞上了夫人的车子。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心里能有个什么账算,还不是谁给个糖就跟着走了?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只怕也不是她愿意的,现如今,能改邪归正,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个好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记那么清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