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
“什么?你说的是钱姨娘的珠姐儿?去了?怎么会?”李云宝不确定的接连问了沈兴南好几声。
怎么会?怎么会是珠姐儿?记忆里珠姐儿可是好好的走到了极北的啊。可现在连黄河都没过呢,难道这是自己的蝴蝶翅膀给扇飞的吗?
“乖,别想了,我们只要照顾好安哥儿,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别的都不重要,阿宝。”
次日上路李云宝果然再也没有见到年仅六岁的珠姐儿,她只是看到了瞬间如同苍老了十几岁的钱姨娘,发鬓凌乱、脸色苍白、双目通红的她双手抱着珠姐儿的一件小衣服,一边走一边还在低头对着衣服说话,仿佛就是在跟珠姐儿说话一般。
李云宝看的心酸,她自己低头亲了亲披风里儿子的小脸蛋,用头蹭了蹭儿子的小脑袋无比的庆幸,安哥儿安好,真好!
走了半日功夫就到了渡口只见眼前的河水黄滚滚的,李云宝知道这就是黄河了,马上他们就要乘船渡河。
沈兴南带着李云宝坐在船头,趁着现在他从背篓里拿出水囊递给妻子。
“喝口水,然后我们吃饭一会下船就得继续赶路,我估摸着这后半日不会再让我们停留休息了,肯定是要一口气赶到齐阳的地界。”
“好,那我们吃鸡蛋加烧饼吧,好不好。这都吃了快一个月的馒头包子啦,我都吃腻了。”李云宝小声的对沈兴南说。
“对,不吃,不吃包包了,安哥儿要吃好吃的。”小家伙出声力顶母亲。
“臭小子,就知道吃好吃的。”沈兴南说话间还伸出魔掌蹂躏着安哥儿的小脑袋。
“我说过只要是进驿站休息的日子,就花些银钱弄些好吃的饭食来给你们吃,是谁不愿意啊?谁说浪费银钱,划不来来着?”这臭男人边蹂躏儿子边打趣自己。
“那我不是有时候也让你去买些鸡汤,卤肉吃了吗?”李云宝不服气的还嘴。
“是买了,但是那些都是给安哥儿吃了,你没吃。”沈兴南臭她。
一家三口正说着话吃着东西,船尾就传来吵闹声,两人就伸着脖子看向船尾。
钱姨娘站在夹板上离船尾不远,她在那一边哭泣着一边高喊出声。
“你们,你们,统统都不是好人,你们欺我是一弱女子让我委身于别的男人,你们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珠姐儿病死,你们猪狗不如!呜呜呜呜呜……”
她双手捧着珠姐儿的小衣裳,把正在流着热泪的脸埋入衣裳里,哭了一会又抬起头继续高声尖锐的开口。
“你们不给我活路,我无能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今日我钱荷花诅咒你们,诅咒你贾芙蓉不得善终,众叛亲离;诅咒你沈兴东断子绝孙,无人送终;诅咒你曹如雪,子女死光;诅咒你贾美丽,不如私娼!哈哈哈,我诅咒你们!”
说完几步冲上前去‘噗通’一声跳入了滚滚黄河水中。
周围的人起身本想去拦,可是钱姨娘的动作太快了,她是一心求死半点没给自己留有余地。
此时的沈兴南冷眼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切,他深深的明白。
这一世,早在他领着一行人回到破庙避雨之时历史就已经在改变,但是不管历史的进程如何改变,他都有自信,他能带着他身边的妻儿好好的走下去!
他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眺目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