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环环趁机扑上去一口咬住瞿如的脖子,尖锐的牙齿咬破瞿如的血管,顿时有大量的血喷出来,腥臭得要命。环环却十分喜欢,又是吸又是咬,四肢按住剧烈挣扎的瞿如死命撕咬。只见随着瞿如的血快速流失,环环的身形却不断变大,原本就像猫爪一样的爪子齐齐生出刀锋一样的利爪,一爪子拍下去,能生生撕裂瞿如的半只翅膀……
何山看得呆了,方才月谣的群杀对他也有不小的伤害,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就跟被烧过鸟窝一样,更别说那张黑煤炭抹过一样的脸了。他第一时间去看和曦的情况,但见他同自己一样,头发毛躁衣衫褴褛,也好不到哪里去,平日里的贵公子做派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瞿如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似乎已经死了……月谣面色惨白地撑着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此时和曦已经三两步冲上来扶住她,不再如平常那般吊儿郎当色,神色凝重地问:“你还好吧?”
月谣累得不想说话,摇摇头。
和曦正要将她扶到一边休息,忽听身后爆出一阵尖锐的嘶吼,紧接着是何山惊恐的一声小心,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月谣瞳孔骤缩,原本无力的双手不知怎么就跟铁钳一样钳着自己往侧边一滚,在他脑袋撞上地面的一刹那,终于看清了变故的起因——
只见瞿如竟是诈死,在环环放松警惕欲大吃特吃之时一把将其推开,拼尽最后的气力朝自己扑来,那是怀着同归于尽的心情的一击,力道十分霸道,若是自己被扑中必死无疑。
场面一度变得混乱不堪。
环环在被推开的一刹那复又扑上去,却仍旧来不及,瞿如一爪子深深地没入月谣的背部,顿时血流如河。与此同时环环再一次咬住了它的脖子,这一次直接咬断了,瞿如再也没能翻盘。最后当何山像个马后炮一样提着两条腿过来时,月谣已经趴在和曦的身上只剩下出气的力气了。
“你……现在……知道我不会害你吧……”
和曦一怔,然而月谣已经半昏过去了。
月谣以为自己昏迷了很久,实际上也就一盏茶的时间,背部的剧痛迫使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眼时天刚蒙蒙亮,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环环趴在她脚边,呜呜地低叫,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关切。
晨间清凉的空气抚过裸露在外的皮肤,激起一层浅浅的鸡皮疙瘩,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被人从后面撕开了,一只手正极小心地在背部上药。
“别动!”和曦用手指抹了一把膏药,往伤口上涂抹。
环环见她醒了,尾巴甩了甩站起来,亲切地用脑袋贴着月谣的脸拱了几下。
月谣咬牙不吭声,直到日头完全亮了,和曦才抹完最后一处伤口,此时何山已经整理完了所有的行李,像个忠实的农夫一样默默地背对着他们等。
“你背上的伤……”
月谣穿好衣服,想站起来却没气力,忽听和曦低声说话,半是调侃地道,“皮糙肉厚的,几天就好了,不会耽误行程。”说罢将带子系好,穿上外罩用剑在地上用力一撑站起来。
微风吹来,又是一派侠女风范,只是面色极其苍白。
环环主动走到她身边伏下,意思是要驮她。
和曦却说:“不是新伤。”
月谣垂下了眼帘,细长浓密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眸,她的嘴巴抿了一下,轻声道:“旧伤而已。”
“逍遥门。”和曦轻轻吐出这三个字,准确地捕捉到月谣瞬间失落的神情,他道,“当时你用的是逍遥门的招式,我见过。你是逍遥门弟子吗?”
月谣麻利地翻身骑上环环的背,背后的伤口因她幅度过大的动作而撕扯着,痛得她头皮发麻,然而她却眼睛也不眨地说,“不是。”她望着浩荡奔腾的洛水,眉头一皱,道,“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免得再出意外。”
和曦望着她纸一样苍白的脸色,沉默地看了她一眼,默然道:“好。”
何山适时走过来,这一次竟主动背负所有的行李,对月谣的态度虽然还是不冷不热,却也没有疏远排挤。三人一兽有惊无险地过了一晚,继续往东方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