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记不得,自己当时的速度有多快。好像一眨眼功夫,我就从后车厢跑到了驾驶室,然后发了疯似的去抢方向盘。大巴司机没办法,只好踩下了急刹车。
然后,车厢里响起臭骂声。
可是,骂声刚起了个头,斜前方突然亮起刺眼的光,随着一声巨响,一辆红色的跑车,冲破了隔离带,堪堪从大巴车身前划过,然后撞到了另一边护栏上。
红色跑车顿时被撞得四分五裂,洒出漫天的零件,然后打着旋儿,飞下了山崖。在剧烈的撞击中,跑车司机从驾驶室里甩了出来,脑袋重重地砸到地面。
一瞬间,红的白的淌了一地。
她死的时候,脸正好对着我们。在车灯的照射下,她的表情格外清晰,她瞪大了眼,一对眼珠死白死白的,注视着车内的所有人。带着几分怨恨,几分惊诧。
好像在无声的控诉,为什么,死的只有她一个……
。
车厢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所有人张大了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们的喉咙。这样的安静没维持多久,不知道谁先尖叫起来,随即,整个大巴车里变得嘈杂起来。
接下来,乘客下车,有的报警,有的躲在远处观望,也有的拍照发微博,场面乱哄哄的一片。但这些都与我无关,我正陷入无限的震惊中。
我真的,阻止了惨剧发生!这,到底是巧合?
还是,早有安排……
警察来了,忙碌地驱散围观人群,开展现场勘查。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张脸,突然从恍惚中惊醒了过来。
差点把这畜生忘了!
我悄悄朝关师爷做了个手势,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装作看热闹一般,往人群中挤,一直挤到黄秃子旁边。
“哥们,借个火。”我冲他扬了扬手里的香烟。
他看了我一眼:“拿去。”
我埋头点烟,深吸了一口,很随意的说道:“听哥们这口音,四川人?”
“咦,听出来了?”
“啷个听不出来,都是四川人嘛。”我用四川话笑着回答,“哥子去三江市是回家,还是做工?”
“回家撒,好多年没回去了。外面呆了那么久,口音都变味道了。”
“哪儿哟,没变,还是那样。正宗的很!”我装作从烟盒里掏烟,偷瞄了一眼他的身后,然后把烟递了过去:“来,家乡人,抽起。”
“要的!”黄秃子点头,就要接烟。就在这时,悄悄潜伏到他身后的两名警察突然出手,一左一右的夹住了他,然后把他的手反拧到背后。
“你们干啥子!”黄秃子一副受了冤枉的模样。
“得了,别特么装了。”我吸了口烟,把烟雾全喷到他脸上:“你这几句哄哄外乡人还行。都到了咱巴蜀这片深沉的土地,还敢装四川人,脑子被门夹了……你说是吧,黄秃子。”
被我道破身份,黄秃子拼命挣扎起来。
我连忙提醒:“警察同志小心,他腰里还有家伙!”
“放心,跑不脱。”警察同志很幽默的回了句很正宗的四川话,一人缴械,一人“咵”地一下,把他拷上了。分工明确,半点也不含糊。
这一下,这畜生插翅也难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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