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八爷把我领到屋后,说是要取他的座驾送我。屋后的屋檐下,盖着一张黑得看不清本色的防雨布,只从轮廓来看,应该是个大家伙,这让我有些期待。他回头冲我得意的一笑,然后把防雨布一揭,露出下面的东西,我顿时傻了眼。
他所谓的座驾,基本上在各地大中小城市都随处可见。这玩意儿北方叫三蹦子,南方叫蹦蹦车,四川叫火三轮,学名叫电动三轮车。我就郁闷了,一个破电三轮,他得意个什么劲?
而且,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还不是载客用的,是装货用的——就是后面有个四四方方的货斗那种。菜市场上小贩用的,差不多就是这种!
。
“上车,走!”
范八爷跨上三蹦子,用大拇指朝后面比划了一下,意气风发地对我说道。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又探头看了眼后面的车斗:“你确定就用这车送我回去?”
“那是自然。怎么着,嫌车不好啊?行,你自己回去吧,不过请保镖的费用是不退的。”
“你……”我指着他“你”了好久,终于还是低头:“好吧,那你坐旁边点,给我留个座。”
“这可不行!”范八爷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又指了指后面的货斗:“前面是我的专坐,你呆后面去。还是那句话,要么上车,要么自己走。反正费用不退。”
这老土匪……我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我好歹也是你的客户吧。难道不知道对我好点?客户就等于上帝的道理,怎在他这边,就行不通了呢?
我叹了口气,在他的目光逼视下,垂头丧气的爬上货斗。这东西不知道多久没清洗了,上面尽是一层层的黑泥,跟个盔甲一般。四周的护栏,也布满了锈迹,我在上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
“坐好了,走咧!”
范八爷吆喝了一声,扭了几下把手。几声轰鸣响起,断断续续的模样,犹如上了年纪的哮喘老头。车身震动间,一股黑烟从车屁股后面喷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还特么是柴油的!
轰了有半分钟,老爷车才终于被发动起来,别看它发动的时候费时间,动力却很足,“呼”地一下,就冲出了好远。我一个没留神,脚下没站稳,就摔倒在车斗上,后脑勺撞到车底板,撞得我头昏眼花。
“都叫你坐好的,现在遭殃了吧!”
范八爷回头嘲笑了我一句,又轰了一下油门,一连串“蹦、蹦、蹦”地颠簸声中,我居然被弹了起来。刚刚站定,又有往后仰的趋势,这一次我学乖了,连忙蹲下降低重心,也不嫌脏了,牢牢地抓住两旁的护栏。
“小子不错,才摔一次就学聪明了。这是一次难得的体验,一定毕生难忘。”范八爷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咧嘴笑道。然后轰着油门,一路黑烟弥漫妖气冲天地上了小路。
确实是难得体验,我在后面都快哭了,这玩意儿简直是太颠了。就算我蹲下来,极力地降低了重心,但还是被垫得上下起伏。每颠一下,屁股就重重地砸到车斗上,再起来,再来一下。这才一会儿功夫,就来了十多下,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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