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若地再次拿起酒瓶,慢条斯理地把酒杯倒满,声音低沉而缓慢,“阿斯,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嫉妒你,嫉妒她是你法律上的妻子,而我,什么也不是。”
霍帝斯淡淡地笑着,眉目间依旧冷而优雅,“那就听我的,别再执着报仇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你他妈的放屁!”苏廷之忽然暴怒,扔了酒杯就往地上狠狠地砸过去,眉眼间全是浓浓的暴戾。
霍帝斯依旧微微笑着,从兜里掏出手帕,修长的手指贵气而优雅地擦了擦溅在身上的酒液。
“随便你。”擦完后,他将手帕随手丢弃,“我这次来,是想提醒你,总坛那边人心浮动,战少尊已经查到了南非黑市,你最好赶紧带组织里的兄弟去东欧。”
苏廷之冷笑了,邪肆地抬起下巴看他,声音凉透了一室。
“我不是有人安插在战少尊那边么?怕什么!阿斯,我念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别因为乔宝贝,背叛组织!”
他冷漠无情的话,只会对熟悉或者看重的人说。
而对待外人,他永远都是一副轻谩的态度。
这一点,霍帝斯明白。
“你放心吧,只要别扯到乔宝贝,就算我死了,都是组织的人。”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苏廷之,“廷之,义父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或许他不是一个好领袖,但他是一个好父亲。我和你不一样,喜欢一个人不是非要得到她。就算你赢了,把她抢过来,你能得到她的心么?”
走到门口的时候,霍帝斯叹气,“廷之,你好自为之。如果需要我帮忙,你联系我。”
黑暗的房间里,只剩下苏廷之一人。
他狠狠握紧了拳头,最后终于无法控制心中矛盾又暴躁的情绪,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噼里啪啦!
酒瓶碎了满地,全是玻璃渣子!
他面色惨白地看着满地狼藉,想着霍帝斯的话,心里苦涩着,阴戾着,暴怒着。
是啊,就算把人抢过来了,得不到她的心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他偏偏不想如战少尊的愿!
……下午时分。
此时的军区医院,VIP重症监护病房内,风云变幻,其势瘆人!
站在门口的JK特工战士一个个心惊肉跳,小胆儿打战,心肝儿也受了惊,呼吸能轻就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老大同志的逆鳞。
战少尊虽然是个暴躁脾气,但很少发火,更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拿下属撒气装逼的主儿。
但是,今天的事,实在是让他彻底动了怒。
即使他没有发火,可面上的表情阴戾到了极致,整个重症监护室里像一个风暴中心,气压又低又冷,就连一向爱开玩笑的追风也端正了不少。
战少尊阴着脸问:“杰森,弑天情况怎么样?”
“现在还算稳定。”杰森翻了病例,神色严肃,“幸好发现得早,输液里的铊成分也很低,已经让人洗了胃。不过,对于他的清醒会有一定的影响,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老大,监控调出来了。”这时,无命抱着笔记本从门外进来,打开视频,汇报,“JK专案组排查了所有进出这层楼的人,包括医护人员,只有这个人嫌疑最大。”
鼠标一点,视频停止,无命将那人的侧面脸部放大,“我查了医院的所有在职人员,这女的不是医院的护士,也不是护工。中午十一点,她进过病房。”
然后,他又翻到了过道里的视频,视频里,女人一身护士服,拿着一瓶药水进了弑天的病房。
视频播放完,病房里就响起战少尊冷冽而森寒的暴喝声,“他妈的,你们一个个吃药了是吧?谁让你们随便放人进来的?”
暴喝声从病房里传出去,夹杂着冷酷的分子,一个个纷纷往守门的JK特工战士脸上扑。
“那个专门照顾弑天的24小时护工呢!去哪儿了?给老子找出来!”
“老大,那女的被她爸给带走了。”门外,其中一个特工战士老老实实进来汇报,面色惭愧,很懊悔,“老大,今天是我们的疏忽,才让大队长……”
“行了!”战少尊抬手打断他的话,“让人去找那个护工,还有把视频上的女人给老子揪出来!”
“是!”
一屁股坐在陪护椅上,看着病床上一直沉睡不醒的兄弟,战少尊心里满是暴躁,浑身上下的冷气儿都快要笼罩整个病房了。
很显然,这件事是冲着他来的,而弑天不过是做了挑衅他的替罪羊。
至于是谁做的,他心里也早就有数。
除了苏廷之,还会有谁?
“南非黑市那边的消息怎么样了?”良久,他终于出声,问身后的无命。
无命合上笔记本,摇头:“暂时没有消息,黑鹰组织的总坛很隐蔽,那边的人只找到了黑鹰组织接头的地方。”
战少尊伸手摞了一把脸,“有消息,立刻行动。去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可他刚坐了没几分钟,海里山庄的老管事儿就来电话了,说是乔宝贝趁他们几个不备,偷偷跑出去了!
原本就怒气冲天的战四爷,脸瞬间拉到了西伯利亚寒流。
挂了电话之后,他走出病房,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暴躁和火气儿,怒火滔天的一脚,狠狠踢向了旁边的瓷砖墙壁,嘴里恨恨地骂道。
“妈的,小样儿,欠收拾的女人!”
那女人还有力气跑路,看来昨晚上,他折腾得还不够,等找到人了,非搞死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