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的感觉很敏锐,侧脸看她,“抱歉,这里的人都很热情,只要是女人都会以为是我的太太,就算我解释了,也只会认为你是我的女人。”
夏时光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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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她跟着霍帝斯穿过草地,来到了农场的后面儿。
她抬头仰望足有十几米高的高塔,纳闷:“我记得以前没有这座高塔。”
霍帝斯解释:“这是我让人建的,这是观星台。”
“你喜欢观星?”夏时光怔然出声儿。
他弯起唇角,微微浅笑。
“这是我小时候的梦想,甚至还异想天开能发现一颗星星,以我的名字命名。后来建这座观星台的时候,我还幻想着和我爱的女人每天晚上看星星看月亮,可笑吧?”
她看向霍帝斯,觉得自己的心猛然间剧烈地跳动起来。
眼前男人模糊的面容似乎渐渐清晰起来,幻化成了季邵光的样子,他带着一身露水,跑到她面前。
“小音,我们在这里建一座观星台吧,以后我们每天晚上可以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我没告诉你过你吧?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观星家,最好能发现一颗星星,以我的名字命名,是不是很可笑?”
……
耳边掠过男人熟悉的笑声,夏时光出了神儿。
真可怕……为什么这个男人和邵光有这么多相似的爱好?
她不自觉地头皮发麻,下意识捏紧了手指。
她正想着,霍帝斯已经拉过她的手腕,绕过长长的入口,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夏时光再次落在两人的交握的手上——
男人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匀称地隐藏在薄薄的皮肤下,秀美如烟雨中起伏的远山轮廓。
她盯着他的手指看了好一会儿,在心里想,连手指都这么漂亮的男人,真的有些可怕。
走到最高处的时候,她立刻抽出了手,假装看向放在窗口的天文望远镜。
霍帝斯调好望远镜,朝她笑了下,“要过来看吗?”
夏时光违心地摇头:“我对这个没兴趣。”
他也不勉强,微微弯腰,瞄向望远镜的镜口,将镜头对准了天空的某处。
男人的背影清隽挺拔,散发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趋势夏时光长久地凝视着他。
世界仿佛宁静。
她默不作声,呼吸平静的同时,眼眶有些发涩。
她用极低极低,如同呓语一般的声音问:“白天有星星吗?”
“有。”霍帝斯依旧背对着她,“离我们几千几万光年的,遥不可及的星辰。”
阳光落在男人的侧脸上,一点点散碎的光晕在他的肌肤上摇曳着,明亮又恍惚,就像星星一样,扰乱了她的眼睛。
夏时光似乎看清了他的模样儿,却又在下一秒模糊起来。
她闭上眼,听到两个人细微的呼吸声儿。
一模一样的问题,她曾经也问过季邵光。
他回答,也说:“离我们几千几万光年,就有遥不可及的星星。”
逼仄的空间里,她感觉所有的气氛都恍惚沉重起来。
这个男人一遍又一遍地让她想起季邵光,一次又一次地无意识挑乱她的心湖。
触景伤情,夏时光真的待不下去了。
“对不起,我下去了。”她落荒而逃,急匆匆地下了台阶,奔向出口。
霍帝斯纳闷,跟着下了观星台,追上她的脚步,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
夏时光觉得胸口有一种暗暗的酸涩涌上来,几乎堵住了鼻子。
“霍先生,我要回渔村。”
霍帝斯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吃了午饭再回去吧,都已经十一点了。”
“霍先生,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女人的语气很微弱,表情却很冷。
他愕了愕,清冷的眸子,微带惊诧。
霍帝斯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女人。
“夏医生,如果我哪里让你觉得不舒服,你可以提出来,我不想未来的一个月,我们相处不融洽。”
浅浅吐出一口气儿,夏时光将那种和悲伤有关的情绪慢慢压下去,盯着男人,她的面色深邃得让人琢磨不透。
“霍先生,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只是医患关系,融不融洽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相处。饭我就不吃了,如果你很忙,我可以自己回去。”
霍帝斯眸色幽暗,脸上看不出情绪。
良久,他无奈地说:“算了,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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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渔村,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夏时光饿得胃疼,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刚才真的太矫情了。
吃顿饭怎么了?
胃作出毛病来了吧?受苦的还不是她自个儿?
她想随便吃点东西,又想到诊所被砸烂后,能吃的都没有了。
再加上,昨晚上她被带到游轮,什么都没带,身上半毛钱都没有。
抱着笔记本,夏时光尴尬地坐在车里,犹豫着要不要下车。
霍帝斯忍不住低声轻笑:“夏医生,有时候,女人对男人最好适当的服软,否则吃苦头的是自己。”
她更加尴尬了,可又不想向他服软,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僵坐着,无声表示抗议。
“你和我一个朋友还真像,一样的嘴硬不服软。”
霍帝斯无可奈何地微笑,让司机直接往游轮的方向开,算是给了她一个能下的台阶。
“夏医生,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管家已经做好饭菜在等了,我们可以边吃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