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数的……”
秦氏撇撇嘴,在她心里还是认定钟根生还是当年的那副窝囊样,她才舍不得备礼物呢,哼,她也坐到床边,道:“晚上得挤一挤了,抠门的一家人……”
钟根厚却挨声叹气起来,“原本我是不信的,看到现在这个样子,我却是不信也得信了……”
秦氏知道他动了心思,便道:“你那个货行真的不好做了吗?!”
钟根厚拧着眉道:“是啊,老板要关门了,生意做大了,他要换一个大城市再开门面,现在这个……得关了,我又不可能跟他走,他也没提过,眼看就没个事做了,我心里怎么能不急,家里一大家子的人要养呢,以后元宝金宝还得娶媳妇,还要给爹娘养老送终……”
秦氏冷笑道:“老二不是好了吗,让爹娘跟他们过不就行了……”
钟根厚却是个孝顺的,况且当初是说好了的,他自然不会这么推来推去,不过也没反驳,只没理她,心里却活动开了。
秦氏道:“所以你想跟老二做事?!替他打工?你疯了?!”
钟根厚瞪她一眼,怒道:“胡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别说替他打工了,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呢,没看到他现在对我们爱搭不理的吗,早知道,当年我们就对他好一会儿,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当年怎么了?当年我可没亏待他,哼……”秦氏还是心里不舒服。“你到底是个啥想法,倒是说说看……”
钟根厚心里正烦着呢,哪肯理她,道:“你只别管,少啰嗦,少找事就行了,别在过年找不自在,被他们赶出去……”
说完又哀声叹气起来,去求曾看轻的亲弟弟,真是让他极为难,又极下脸子。
秦氏冷哼一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就你这么点子脑子,我还想不到?!”说完她就拉开屋门出去了。
现在她还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决定出去串串门,多打听打听钟老二到底是怎么发家的,她心里才好有个计策,说到底钟根厚要失业,她也是担心的,但是……她总得弄清楚具体情况,好做个打算。
这边两夫妻嘀嘀咕咕,那边钟元和黄氏也嘀咕开了。
看着这簇新的屋子,青砖辅就的地面,以及这崭新的被子,钟元心里还是略欣慰的,但是黄氏心里却不怎么舒服了,她哼道:“日子好过了,竟然也还只给那么一些赡养费,打发乞丐呢……”
钟元听了就是不舒服,拧眉道:“行了,别找不自在,当初是说好了的,不管贫穷富贵都要这么多钱,你还想咋样?!见他富了你就找不自在,他穷的过不下去的时候,你也没想着补贴他两个……”
黄氏听了闷不吭声,心里却不以为然。对这个儿子,她向来是挑剔居多,还真是没什么感情,他也没什么出息,哪里比得上大儿子,只是没想到现在竟然反了过来……
若是这富贵是大儿子得了,她现在早享福了,一想到此就更不舒服,暗忖老钟家祖坟冒青烟,也该应到根厚身上去啊,怎么就到根生身上去了,是不是祖宗照拂错了?!
她心里心思千回百转的,很是活动开了。
想着怎么的,也得让二儿子帮衬帮衬他大哥,现在根厚眼看就要失业,她哪能不着急?!
不过她却是从来没想过在钟根生极贫穷的时候帮衬帮衬他的。
相比较而言,钟元的感情就比较复杂了,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心底清楚,破裂了的感情,再想修补……只怕是很困难了。根生也不一定会买账。在饭桌上他就看出来了。根生虽然没说什么,但心底其实还是怨的……
怨他们当年心狠在最最困难的时候丢下了他们,却没有拉他们一把,直接去找钟根厚享福去了。
当年……钟元其实心里也是有些后悔的,只是悔,作为一个长辈,他却无法表达出来,更是无法说出口的。
不过八年前,心底的歉疚一直都在,因为存在,更是无法问问他们的具体情况,就怕引起大家的彼此反感,让他更愧疚,直到这一次根生让人带赡养费过去的时候那人主动说起,一脸的自豪羡慕的样子,他才惊觉……
回来后看到他富贵了,心中即欣慰,却也有些不是滋味。这种被晾着的感觉真是不好受,这种打秋风的行为,钟元也很无奈。不禁回想当年,钟根生去找根厚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