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为什么如此透彻?
他曾经历过什么样的波折,拥有什么样的人生,才能拥有这样一双眼睛?
她从不相信什么顿悟,所谓的顿悟,皆是因为体会了生老病死之苦。
要经历多少生老病死,才能这样透彻?
陆离习惯性的微微颔首,就算是在她身侧的睡榻醒来,发现了正被人从上看到下,也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是慢条斯理的坐了起来。
然后用那双素白的骨节均匀的手整理衣衫的褶皱,最后站起身来,嘴唇微微上扬,问道:“睡得好吗?”
攸宁眼圈里的眼泪仿佛冻住,條然消散。扬起明媚的笑容,不自觉的用极软糯的语气道:“老板的歌声美得很,我睡得好极了。”
这么短短一句话,不像是回答,倒像撒娇一般。
陆离微笑着点点头,一如既往的平和,缓缓道:“如此甚好。我的朋友会与我们同行,收整片刻,启程。”
“天就要黑了...”
“星夜赶路,岂不更妙?”
谁说陆离无趣至极的?这不是挺懂得情趣的吗?攸宁暗自笑了笑,问道:“老板,我们究竟要去哪找子佩?”
陆离缓缓踱步到门口,道:“它已等待许久,该相见了。”他微微顿了顿道:“还得再过几日才行,这事急不得。”然后打开房门,默默的走了出去。
攸宁站起身,走到窗边,“砰”的一声推开窗户。
“呼...”冷风骤然穿堂而过,将一颗藕心吹糠。
靠近他,再靠近一点,然后问出三百年前究竟发生过些什么,设法得到墨瞳,为了报仇,她不该心软。
可为什么现在看着天边的晚霞,也会想起那双眼睛呢?
她有些不敢这样做了。
是不敢还是不想呢?
就在这时,一股刺穿了喉咙的扼制感袭来,攸宁身子微微一颤。
“攸宁。”
只两个字,刺穿了她的魂魄。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味萦绕在她的四周,这种深深的压迫感,让她身子微微颤抖。
她仿佛看见一头银发的那个人站在她面前,轻启薄唇,然后缓缓的道:“乔木。”
这两个字仿佛是从她身后传进耳朵的,她條然转眸看去,身后空无一物。再想转回去的时候,身体微微僵直,而又忍不住的发抖。
攸宁紧咬着牙龈,以至与齿根微微泛酸,凝眸看着他:“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必你提醒。”
“哈!那就好。”这一次的声音,真的是从身后传来的。
圣哲凭空出现,然后垂眸看看自己的衣衫,玄色,她也该是玄色才对。
他微笑着心念一动,然后,攸宁身上的一副便成了玄色如夜般的黑色锦衣上,用银线勾勒着大朵大朵盛开着的彼岸花。
都说彼岸花花不见叶,叶不见花,偏偏这衣裳上的花叶繁茂争相竟艳。衬着朱色直缀锦裙,一层压着一层,艳丽而阴翳。
圣哲靠在她的背后,脸颊贴在她的耳侧,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抚上她的侧脸,抚弄着她的发。
“攸宁,你要听话,不要再轻易死了。答应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