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身体,她从小看到大,熟知上面的每一道痕迹,现在上面满是或轻或重的伤痕,再不复当初的完美,却愈加的让她感到目眩神迷。
对于他,她一直不知道究竟该抱有怎么样的态度,曾经可以毫无心理障碍的将他单纯的当成自己的玩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渐渐地觉得——
她似乎对于这个潜意识里的玩具,有了一样的感觉。
当他对着她说喜欢的时候,她的心——
好像在,跳动。
没错就是跳动。
可是,主人又怎么能爱上自己的玩具?
这就像是猎人爱上自己的猎物,一样的可笑。
“寒,要我把它打开吗,嗯?”指尖滑过他身下的小锁,带来一阵战栗。
慕寒微微支起上身,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冰寒的眸子满是情动的光泽,声音喑哑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需要我帮小姐找次钥匙吗?”
沐缱绻微微一愣,然后扬起笑意,将桌边的抽屉中的小钥匙掏了出来,“叭”将锁打开了。
下一秒两人便坦诚相见,沐缱绻挺直身体坐了上去,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欢愉的低吟。
“唔……”
“慢,慢一点……”禁不住他猛烈的力道,沐缱绻发出低低的软语。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嘴角,他轻轻的呼唤,“媛媛……”
他终于在八年之后,唤出了她的乳名。
“媛媛,媛媛……”一声声,一句句,他唤的声音低至不可闻。
因为没有资格。
多年之后,两人再次相见,他终于有足够的能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才真真正正、光明正大的对着她朗声喊上一句“媛媛”。
他一生的执着,不在王图霸业,不在权势名誉,从来只为一个叫做沐缱绻的女孩。
那是他一生不愿意醒来的迷梦。
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等沐缱绻有些无力的虚软躺在床上的时候,慕寒抽回身体,将她抱进浴室,将两人身上浓重的情味道散尽
……
“顾坊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当做完全不知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又是父亲有意为之,我不计较,但……”沐缱绻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声音如同一块块寒冰冻结人心,“再敢打他的主意,你现在所拥有的会在顷刻间化为泡影。”
“沐公主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听不明白?”电话那头顾坊揣着明白装糊涂。
沐缱绻冷笑一声,“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上次你与青门暗中往来告知青庭以钱色引诱王明陷害慕寒的事情,当人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果然是父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便已然将总裁的冷厉学去了七分。
不过这种事情她是万万不敢轻易承认的,勾结外人陷害大小姐的人,承认之后的后果并不是她可以轻易承担的,索性现在看来,沐缱绻手中并没有十足十的证据,否则也不会是只在电话里敲打她了。
但顾坊绝对不会想到,青庭早已经在慕缱绻的手上了,沐缱绻之所以现在不动她,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她对于沐缱绻而言还有用处。
被蒙在鼓里的顾坊打定了主意死不承认,“顾坊对沐氏忠心耿耿,小姐多心了。”
闻言,沐缱绻并没有拆穿她的谎言,只是淡漠的警告,“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话听在顾坊的耳朵中,只觉得额头冷汗淋淋,下意识的臣服,“是。”
既然顾坊依然服软,而她在日后又有用的着她的地方,沐缱绻便跳过了这个话题,连称呼都不在指名道姓而是变得亲昵起来,“顾姐姐这么多年对沐氏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他日希望顾姐姐还能像父亲在位时一样的为集团独当一面。”
打一巴掌揉三揉,这是上位者惯用的套路。
因为顾坊还有用,沐缱绻容忍了她当日为了将慕寒拉下马,与青庭合伙陷害慕寒一事,即使她对顾坊此人一向不喜。
成大事者,忍人所不能忍。
慕寒是她所亲近之人,所以……
暂时,只能是他受委屈了。
沐缱绻仰头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阳,看着周边的云彩被染成绚丽的颜色。揉揉有些酸胀的额角,心中反反复复出现一个名字——
慕寒。
她现在好像已经越来越不能紧紧地把他当成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玩具了,如果不在乎就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警告顾坊,如果不在乎就不会因为他接受了请外一个女生的吻而大动肝火,只是——
对自己玩具的在乎,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爱情?
不,不会。
她是沐缱绻,她可以多情却不能独情,她可以养上成堆的男侍却不能唯爱一人,爱情她不懂得,也不想要知道。
一个人只有在没有牵挂的时候才能横刀阔斧,大杀四方。温暖很多时候会成为阻碍前进的羁绊,她的父亲被称为沐氏集团历史上最杰出的家主,依旧没能逃离感情的怪圈,为了她的母亲甘愿收敛起横扫的羽翼,不再纵横无极。
她自小所受的教育就是——不要对任何人抱有太多的关注,因为总有一天那人会不知不觉入你心。
……
暮色四合,杨向晚领着一位客人走进了公寓。
沙邦公主特丽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座规模庞大,装修低调奢华的别墅。沙邦属于岛国,在数十年前便已然独立,实行了君主立宪制,作为国王虽然不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依旧在民众心中是神圣的存在。
作为沙邦的公主她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虽然没有姐姐那样被种种限制,却少不了言行受到束缚。
她与杨向晚,沐缱绻算是贵族圈里的密友,这一次来到来到凉城是特意转到这里来看看。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我应该有差不多十年没有来了吧?”特丽斯带着些回忆的追忆。
杨向晚笑呵呵的打趣,“是啊,你再不来,缱绻顾及都要将你忘了,当年你来的时候也不过十岁现在一眨眼就已经十年了,咱们三个虽说总是在网上见面这真正实实在在见面的几乎真是少得可怜。”
特丽斯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就有些抱怨,“谁说不是呢,不过你们两个也太没良心,我这几年像个犯人一样被关在沙邦宫廷里,你们竟然连去看看我都不去。”
杨向晚长长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哟,谁敢去打扰你啊,听说在你成年之后,这老公都弄了好几个,我们这不是怕去了打扰你的好事……”
“呸。”特丽斯作势就要扑上去打她,“姐姐我专情的不得了,我们沙邦王室对待感情可是忠贞的很,到时你们这两个家伙这几年玩的忘形了吧。”
杨向晚哪里是轻易示弱的人,“专情?忠贞?你也就糊弄糊弄傻子,小心哪一天我捉奸在床,看你打脸不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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