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桌子忙道:“都有。负责给宜嫔安胎生产坐月子的,是同一位太医,叫做海宏。不知道怎么的,今儿宜嫔忽然宣了瓜太医去给她诊脉。”
瓜太医是妇科圣手,宜嫔或许信不过之前的太医,便想换一个试试。
陈文心道:“你继续说。”
“这瓜太医诊完以后,说宜嫔娘娘再也不能有孕了。”
她奇道:“莫非是她生五阿哥留下了什么病根么?”
“哪能啊。”
小桌子愤愤道:“永寿宫那里已经闹起来了,宜嫔杀鸡打狗的。据说是海宏用麝香来给月子里的宜嫔纤体,宜嫔的月子过了,忽然起了心眼叫瓜太医来诊。”
“可不就诊出了麝香过量,再也无法生子了。”
照小桌子看来,这宜嫔根本就是活该,竟然还有脸大吵大闹。
嫔妃是禁用麝香的,就是为了皇嗣着想。
宜嫔自己想在月子里纤体,找来这么个偏方,结果用量过多造成这种恶果,这是咎由自取。
况且宜嫔是和自家主子不合的,他才不会同情呢。
陈文心皱着眉,“这海宏好歹是个太医,怎敢用犯禁之法?就算用了,不说小心翼翼减少药量,怎么还敢用多了呢?”
“主子,听说这偏方,是宜嫔的母家自己献上的,就连麝香也是他们自家的。这海宏只因伺候宜嫔的胎,有些情面,所以就帮着她行此法。”
她叹了一口气,“宜嫔这也是自作自受。哪个女子不生孩子不坐月子的,她还月子里还这样胡乱折腾,这下自食恶果了。”
宜嫔不就是想趁着皇上南巡回来的时候,能够以优美的体态面对皇上么?
她想利用五阿哥博得皇上的眼球,然后自己在皇上面前重新夺回宠爱。
可惜,皇上只看了五阿哥,没有顺带看上她。
为了这一个并非绝对的受宠的可能,她竟然这样残害自己的身体。
陈文心第一次觉得,这个泼辣大胆的女子,其实是个可怜人。
“永寿宫这样闹,佟贵妃去了么?”
小桌子道:“永寿宫的宫人去禀告贵妃了,只是承乾宫那边推说贵妃身子不好,喝了药在歇息。”
佟贵妃身子不好这话也未必是假话,南巡回来之后她便听说佟贵妃大病过一场。
算算时间,不就是皇上六百里加急斥骂佟国维的时候吗?
不管她现在身子好还是不好,宜嫔的事儿估计她都不想管了。
“那长春宫那边又怎么说?”
除了佟贵妃之外,这宫中就是她和惠妃协理后宫。
惠妃德高望重,年资最长,比她更有资格出面。
她这里正问着,外头白霜就引进来一个宫女。
那宫女的衣角绣着玉兰花,一看便知是长春宫的宫人。
“奴婢长春宫翠云,请勤嫔娘娘金安。”
陈文心笑道:“免礼。怎么,是惠妃姐姐叫你来说话么?”
那宫女福身道:“是。我们主子请勤嫔娘娘往永寿宫去一趟,说是永寿宫的宜嫔娘娘出事了,现我们主子已经往永寿宫去了。”
左右无事,既然惠妃已经去了,那她就去瞧瞧罢。
“你去罢,回你们主子说,本宫即刻就到。”
那宫女福身退下后,陈文心又问小桌子,“你方才说宜嫔和玉答应都有,玉答应的,又是什么事?”
她已经修书让陈文义派人,去科尔沁调查玉答应的事情了。
虽然希望渺茫,还是应该一试。
小桌子道:“回主子,奴才查到在宜嫔月子期间,这海宏也给玉答应瞧过脉。”
她略微沉吟,“她接触过海宏,也不能证明她和宜嫔的麝香过量,有什么关系罢?”
小桌子道:“只是奴才安插在玉答应那处的人说,那海宏给玉答应诊脉时间十分长久。主子您想啊,这玉答应没什么毛病,只是请个平安脉,需要说那么久的话吗?”
这话说的也没错,的确没听说玉答应有什么毛病。
“可惜奴才的人只在外头看着,不能进到殿中。玉答应那殿中,只有两个她从科尔沁带来的宫女伺候着。”
小桌子无论如何也买通不了科尔沁的宫女,她们汉话本来就不是很通,除了依靠玉答应,也没有足够的智商去做别的事了。
如果是玉答应有意要害宜嫔,是报复宜嫔多次刁难于她么?
眼下没有证据,多思无益。
她摆摆手,“备撵轿,先去永寿宫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