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菱想明白他笑什么时,帝俊又加了一句让她明白的话:“你能为我担心,我很高兴。”
话音飘落进了湖面,滴起一道波圈,帝俊的手揽住风菱的肩,将唇贴上了风菱那粉嫩如花瓣润软的红唇,轻轻一扫,敲开了她还微咬的白洁皓齿。
风菱记着上一回,帝俊吻她,是在她喝了酒,很恍惚的情况下,那时的感觉很迷糊,惊讶振奋多过了温柔沉醉,而这一回,风菱感觉到一种恬静,温润的感觉像是揉进了骨子里,揉进了心血里。
奇妙的酥麻感窜进了风菱的脑海,“嘣”的一声,仿如一道绵而有力的柔刃,切断了她脑中的琴弦。
风菱闭上眼睛,这次她懂了,她该闭眼,意中人吻她时,她也应该回应他,她伸手圈住了帝俊的脖子,沉沉心醉。
当然若是风菱睁开眼睛的话,她会看见,此时河流之上,低垂的夜幕中,飞舞着无数只萤火虫,围绕在小舟之两侧,闪着忽明忽暗的星火,远处似乎有人在唱着什么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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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舟不知顺流而下了多久,也不知飘到了何处,风菱坐在船里,在船篷下的小桌上,一边剥着柑橘,一边听帝俊特别发慈悲的与她谈起了前夜,他突然跑掉的原因,缓缓道:“我去解决那煞魔的老爹了。”
闻之,风菱停了停剥柑橘的动作,将先前剥好的橘子递给帝俊后,露出了惊讶的大眼:“啊?煞魔还有老爹?”
帝俊点了点头,将橘肉喂进了嘴里,应道:“算是吧。”
那湖泊群的煞魔就是冥河老祖放入下界的一滴血,所以要攀关系,煞魔就是冥河老祖的儿子,毕竟人不常说,血脉至亲,他的一滴血是他的儿子,一块肉也算是他的儿子,那煞魔有了冥河的一滴血,再加上逐渐长成的心智,就变成了冥河的儿子,这也算说得过去。
只不过煞魔心智还未成,还是一片懵懂,就被风菱给收了,便得罪了冥河。
帝俊前日去找冥河前,不肯告诉风菱,就是因为这件事会和冥河牵扯因果,他去之前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压制冥河,将与冥河的因果转接到自己的身上,因而不能与风菱说得太多,一旦泄露了天机,导致风菱在处理这事时带着杂念,很可能这事就会出现其他走向。
所以,帝俊采取了一向喜欢的干净利落的法子,直捣冥河老窝,将湖泊群的这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给隐藏了,换成了他闹血海的大因果。
反正冥河的教义与他相背,他和冥河早晚会出现不对付的局面,自然是要做过一场的,倒不如借这一次约定个时间,约定在自己能掌控的范围中。
风菱听得半懂,实在不明白由戾气生出的煞魔怎么还会有老爹,但是她若问,得到的答案可能也没什么有用的,她还是自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于是只执着于懂的那部分,继续剥着橘子道:“那解决了吗?”
“暂时。”帝俊嗯了一声,答道。他只能说暂时,毕竟牵扯大因果的事,也不知道五百年后有何发展。先不说帝俊如今无法推演,就算他能推演了,对于冥河那种角色,他也推演不出冥河未来会怎么把这一回丢下的面皮给报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