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眼,缓慢的将那一层厚实的白/粉轻慢舔去,留下一片濡湿痕迹。
软滑的唇舌触在自己脸颊肌肤之上,就像阴冷暗蛇游滑过后的触感,让苏妹整个人都不可抑制的开始轻抖起来。
“朱砂痣?”掐在苏妹脖颈上的手突然又施了几分力,周旻晟重重的压下苏妹那挣扎的身子,强劲的手力仿若铁钳一般死死的将苏妹桎梏在自己身下。
温热的泪滴从苏妹眼角处渐渐沁出,划过鬓角,消失在漆黑墨发之中。
“为什么要遮起来?”缓慢松开自己按在苏妹脖颈处的手,周旻晟伸出指尖,轻触上那一点艳媚的朱砂痣。
苏妹本就长的好看,这一点朱砂痣印在她的右颧骨之上,则更添了她几分清艳美感,看着愈发娇媚了几分。
“不过是个凶煞之印。”伸手捂住自己被周旻晟掐得红紫的脖颈,苏妹轻咳一声,然后细缓的吐出一口气,声音沙哑道。
“凶煞?”听到苏妹的话,周旻晟突兀轻笑出声道:“凶煞好,本王最是欢喜凶煞之物了。”
惊慌怪异的看了周旻晟一眼,苏妹撑着身子从矮木塌上起身,然后努力的抑制住那从心底之中崩升起的恐惧,面无表情的道:“时辰不早了,奴婢去替王爷准备晚膳。”
“哦……准备晚膳?那你抖什么?”细细的捻着苏妹右颧骨处的那一点朱砂痣,周旻晟将苏妹撑起的身子又往下压了压,然后轻舔着唇瓣舌尖,口中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脂粉的香甜气。
“王爷真龙贵气,奴婢惶恐。”咬牙吐出这句话,苏妹忍受着那周旻晟毛手毛脚的动作,面上虽无什么表情,但身子却抖得愈发厉害了几分。
她往常怎么没有发现,这周旻晟全身冷的就像是块巅山的寒冰,特别是那覆在自己面颊处的指尖,比之她之前看到的那满身黏腻鳞片的阴蛇还要再恐怖上几分。
单手箍住苏妹的下颚,周旻晟将人侧开的半边脸又给硬生生的掰了回来道:“这朱砂痣本王看着极好,便这般露着吧。”
说罢话,周旻晟又慢条斯理的捻了捻苏妹右颧骨的那一点朱砂痣,双眸丹凤细长,眼角微挑。
对上周旻晟那双黑睛内敛的丹凤眼,苏妹一惊,也不知哪处来的力气,直接便推开了那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然后脚步踉跄的往却非殿门口跑去。
但还不待苏妹跑出几步,就被身后飞来的被褥给打在了地上。
“被褥还你。”扶趴在硬石地上的苏妹刚刚腰酸背疼的爬起身子,听到身后传来的那懒洋洋的稚嫩微哑嗓音,突然恍惑回神。
明明只是一个十三岁的顽童,却凌厉狠戾的像是那个城府极深的九五之帝。
收拾完了小榻,苏妹扭头看了一眼那依旧站在窗棂边的周旻晟,视线游移之际不由自主的便落在他那穿着两件小袄背心的纤瘦身子上。
站在原处踌躇片刻,苏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默默的褪下自己身上的那件宫装,然后将里头的小袄背心给脱了下来。
“做什么?”突然,一道声音凑在苏妹的耳畔处阴测测的响起,将她吓了一跳。
转身看着那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背后的周旻晟,苏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一边拢着宫装衣领一边道:“马上就要立冬了,天气冷得紧,奴婢准备将这小袄背心给圆桂送过去。”
垂眸看了一眼苏妹拿在手里的小袄背心,周旻晟直接伸手一把拽过,然后开始面无表情的往自己身上套。
“……王爷,这是奴婢准备给圆桂的。”抬手一把抓住周旻晟身上的那件小袄背心,苏妹蹙着细眉,声音轻细道:“王爷若是觉得冷,在木柜子里头有圆桂从內侍监新拿来的大袄,您自可穿在身上。”
一把挥开苏妹拽在小袄背心上头的手,周旻晟斜睨了一眼她道:“本王就是欢喜这么穿。”
说罢话,周旻晟裹着身上的三件小袄背心,圆滚滚的又躺进了被褥之中。
那件刚刚从小宫女身上褪下来的小袄背心暖烘烘的带着皂角的清香气,细闻之下似乎还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奶香味,喷香香的萦绕在周旻晟的鼻息之间,与那些刚刚洗净的衣物一般,透着一股温软之感。
看着那卷在被褥之中的周旻晟,苏妹暗暗撇了撇嘴,转身径直便出了却非殿。
这人,又发什么病……
刚刚踏出却非殿,苏妹还没怎么回神,就在房廊里头碰到了宋嬷嬷。
“宋嬷嬷。”苏妹垂首,赶紧与宋嬷嬷行了一礼。
宋嬷嬷目不斜视的侧身从苏妹身旁走过,身板挺得笔直。
苏妹也不在意,待宋嬷嬷走过,拐身便往外头晒着衣裳的木架子走去。
今天的日头虽然不错,但因为晒洗的衣物都是厚实的袄子,所以不易干,再加上苏妹又重新过了一遍水,没有了圆桂的帮忙,自个儿臂力不足,拧不干这些衣衫,便更是湿漉了几分。
踮脚将这些衣衫好好的翻了个面,苏妹在确定它们都好好的呆在木架子上之后,正欲转身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时,却是冷不丁的看到那宋嬷嬷抱着一块厚布从却非殿里头出来,往自己住的侧殿走去。
疑惑的蹙了蹙眉,苏妹没有多想,只擦着手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她得趁着今日日头好,把自己的衣物翻晒一下。
“苏妹!”正当苏妹在翻晒着自己的衣物时,却是冷不丁的听到青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顿下手里的动作,苏妹扭头看去,只见青瓷提着裙裾,正小心翼翼的踩过地上混着污泥的井水,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青瓷?你怎么来了?”放下手里的衣物,苏妹起身搭过青瓷的手,领着人往一侧石墩处坐去。
“别忙。”拉住苏妹想去倒茶的身子,青瓷压低了几分声音道:“你听说掌事嬷嬷换调了那文鸯去奚官局的事儿了吗?”
“这,我倒是没听说。”轻摇了摇头,苏妹纤细娥眉微蹙道:“丽昭仪不是已然要了那文鸯的图样了吗?她怎么会还被调换到奚官局去呢?”
“这谁知道,反正那掌事嬷嬷是将人给调过去了,不过那文鸯死活不去,还把他表哥给请过来了。”说到这里,青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妹道:“所以,你也定是不知道文鸯那表哥因为这事而入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