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玉苦笑道:“那个大叔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力气很大,又有一个屠夫般的大个子死死钳住了我的手,丝毫动不了,现在体内功力不稳定,若是运功伤了他们,那就不好了,他们都是平头百姓,和他们计较干什么,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多手多脚的。”
司空玫道:“还算知道自己毛病,哼,那就让他们这么打你?你看看,鼻青脸肿的,活像个鬼了。”无玉笑道:“鬼怎么了?晚上我还要出去吓人。”他手中转着人皮面具,笑道:“还省了戴上这个了。”司空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玉忙嘘声道:“小声点不行吗?别人在睡觉。”司空玫顿了顿,脸色恢复如常,道:“你刚才说你没钱了?”
无玉点头:“是没了啊。”
司空玫哼道:“我还不知道你,看你样子,绝对藏私了。”无玉摊开手,道:“天公地道,我可没有一点隐瞒。”司空玫道:“谅你不敢瞒我,不过你这小子,是不是几辈子没钱花过,一点钱都要掰开成两份用。”无玉道:“要不是我这些天劝着你,那么点钱早叫你花完了,还有上次那么好运气有贵人帮忙不成?恐怕现在饭都吃不上,得饿肚子了,老实说,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十两,这是最多的了,大部分钱都给他看大夫买药了。”
无玉‘嗯’的一声,往怀中一掏,道:“这是十两。”司空玫刚想拿过,无玉缩手,道:“你说的,你找到了要找的人十倍还给我,这本来是我准备留着给晓清买东西的,她最爱吃杏仁糖了。”司空玫脸色一冷,抢过来放入腰间的囊袋中,啐道:“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最不老实,又藏了私,看你样子,全部交出来吧。心道:以前我一点都不将这东西放在眼中,现在倒学了你,看重这本是‘肮脏’的东西了。
“真的没有了?”
无玉苦着脸:“哪里还有?那是我最后一点钱了。”
司空玫一指头点在他脸上,无玉痛的大叫,司空玫小声道:“你看,刚才还说我。”无玉轻轻尖声道:“你干嘛要戳我痛处?我招你惹你了?”司空玫笑道:“没什么?我要出去逛逛了,你自己先在这儿看着,马上就回。”说着,就慢慢移步出了门。
无玉轻轻抚摸着鼻头的紫处,趴在桌上,小声叫道:“我哪里招你惹你了了。”又往怀里一摸,笑道:“还好,留有一点备用,杏仁糖应该是有了!”他正想着事情,却听得梁不泽在内房叫唤,急忙进去看。
只见梁不泽单手撑住,侧着身子要从床上爬起来,无玉上去扶住,道:“梁兄,你要干什么?”梁不泽道:“我又不是不能动,只是起来喝口水。”无玉倒了水,给他喂了,便道:“梁兄,你还是先休息休息,明日我们再走。”梁不泽摇摇头道:“无玉兄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们这两天来为我花了不少钱,让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无玉道:“你这是说哪里话?俗话说四海之内皆兄弟,我觉得你我还有小玫能在那破林子里见到,我又一时性起救了你命,这就是缘分,一点钱算什么?”梁不泽低声道:“多谢了!”无玉唉了一声,梁不泽又道:“无玉,我衣服下面有个东西帮我拿一下行吗?”无玉点头,扯开叠在床头柜上的衣服,一摸,是一根线,另一头似乎悬挂着东西,扯出来,那是一个青色的玉坠,无玉看过,那玉坠呈圆形,中间间或镂空,顺成一个花纹,像是一个兽头。
“这是……”看到这块玉坠,无玉的思绪似乎又一下回到了以前在万剑城的日子,梁晓清也有这么一块玉佩,外形相似,不过里面镂的是一朵盛开的花朵。
梁不泽见他如此,问道:“无玉,你怎么了?”无玉转醒过来,道:“没事。”便把玉坠递到他手中,梁不泽费力推过,道:“你把这个到外面当铺当了,应该值不少钱。”无玉推过,道:“这可怎么行,看你这东西,似乎是什么家里的宝贝,你放心,钱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梁不泽正要说,无玉道:“梁兄,不要说了,我看得出你眼中的挣扎,这东西是你的宝物,定然不能失去的宝物。”梁不泽虽然心里难安,还是点头,这个的确是他的宝物,而且是身份的象征,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当出去。
无玉突然一笑,问道:“梁兄,既然你是大梁府的人,又是姓梁,我向你打听一个人行吗?”
“请说!”
无玉满怀期待:“她叫梁晓清,你认识吗?”
梁不泽淡淡摇头:“我并没听过这么一个人,不过既然你要找,可以去大梁府打听打听。”
无玉‘嗯’的一声,本来亮闪期待的眼神又归于平淡,道:“你好好休息。”他知道,梁不泽如果不愿意说,绝不会多说,而且梁不泽应当不会在这方面骗他,虽然惆怅了几分,但总比没了寄托好。
梁不泽目送他离去,眼中出现疑惑不解,无玉应该不是西域的人,却到大梁府找人。
“梁晓清……”他念叨着这个名字,脑袋里思索,却始终没有这个人的记忆,渐渐地,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