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福心身边,神情淡然地握着她的手把玩。
辛杰克奉命出去打了个电话,很快又赶回来,对严以劭和夏福心说了句,“DNA比对结果出来了,资料现在在送来的路上。”
严以劭言简意赅问了句,“结果如何?”
夏福心和屋子里其他人也同一时间盯着他看。
辛杰克看了眼紧张得身体不住往前倾的叶萱,又转头看向严以劭和夏福心等人,顾及到叶思绍还在场,便没有开口,只是扬了扬眉,面带微笑摇了摇头。
夏福心忍不住抓紧了严以劭的手,身体微微颤抖,眼里微微现出泪光,模样像是松了口气。严以劭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轻不重的哼了声。
夏福心知道他这是为自己‘沉冤得雪’刷存在感,忍不住便破涕为笑。
另一边同样已经知道结果的叶萱则是垂下头,脸色盎然,苦涩地抱紧了儿子,不知该作何反应,张了张嘴,想问清楚,却又不好在这时候开口,只好默默地忍下了。
作为中间人的辛杰克见其他人还有些茫然,便清了清嗓子补了句,“这其中的情况,一时半会儿的我也说不清楚,还是等法兰医生到了之后,让她具体给大家做个说明吧。”
这话说的也没错,众人便都安心留了下来,连本来不大受欢迎的席勒都死活窝在客厅里不肯走要等着听八卦。
幸亏严以劭现在忙着感受夏福心的依赖,没空修理他,不然早让老程把他丢大街上去了。
辛杰克口中负责为严以劭和叶思绍进行DNA检验比对的瑟兰医生很快就到了,等叶萱把已经睡着的叶思绍送回房里,年过半百的女医生立刻尽职地做起了解释。
她说的是法语,语速又快而且专有名词还很多。
别说夏爸夏妈,就连夏福心都一脸懵逼,幸好这屋子里多的是懂法语的人,很快在严以劭时不时的翻译解释下,夏家三口也明白过来了。
叶思绍确实不是严以劭的骨血,但是从DNA序列来看,又有一定的亲缘关系在,而且还是三代之内。
叶萱脸上血色尽失,手里翻看过的资料仿佛千金重一般,让她几乎托不住。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个可能,但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些晕眩——当年进入她房间的人不是严以劭,却跟严以劭有亲眷关系。
可是……可是如果没有全然的关系,为什么思绍跟严以劭会长得那么像?
她感觉有些慌乱无助,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惊恐。
严以劭在传闻中虽然睚眦必报是个记仇的个性,但说到手段这一方面,以她这么多年来对他的密切关注,他是不会使手段拿造假的DNA检测报告来骗所有人的,更别提瑟兰医生还是这方面的权威,而且出了名的耿直,从不造假。
所以,现在已经可以完全排除当天晚上那个人是严以劭的可能了。
叶萱整颗心都沉了下去,双手死死抓着衣服下摆,牙齿似乎要把下唇咬出血来。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卷进这件事情里,又是怎么鬼使神差地认定了思绍都是严以劭的儿子——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就是说,过去的六年里,她一直都活在欺骗里?
“学长,那个人……”到底是谁?
严以劭手揽着夏福心肩膀,朝辛杰克看了一眼。
接到顶头上司的示意,辛大秘书立刻推了推眼镜,拿着昨天晚上熬夜找出来的资料解释道,“严家三代之内,长相身材跟boss相似的,只有严家三爷的大儿子,严钊。”
“严钊?听起来倒是挺耳熟……”夏福心摸着下巴想了下,倏地想起自己之前看过严家人的资料,印象中这个叫严钊的人,应该就是严振丰的大儿子——那个已经劈腿劈出境界而且专好和知名女星闹绯闻的丰河娱乐副总!
辛杰克,“我们已经确认过了,严钊六年前确实在沃顿出现过,而且……据知情人士回忆,他那天,确实喝得不省人事。”
事已至此,真相已经不言而喻。
“严……钊?”叶萱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屈辱。
曾经在美国念过书的她当然知道严钊是谁,他的花边新闻几乎已经成了美国娱乐圈的一大招牌,人人都知道丰河公司的副总是有名的浪荡子,英俊,多金,对女人向来出手大方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招牌,只要是想在娱乐圈发光发紫的女星,无不想尽办法要巴上他。
她居然跟这样一个男人有了孩子,还错把他当成了曾经暗恋着的以劭学长!
见叶萱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辛杰克忍不住同情道,“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测,没有经过DNA比对之前也不能就单方面确定——不过你放心,boss已经派人去找取他的DNA样本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我知道了。”叶萱深吸一口气,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僵硬地站起身,“谢谢你们帮忙,我先回去看看思绍。”
话说完,几乎是飞速地逃离现场,就怕下一秒自己会当场崩溃。
夏福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回头和看过来的严以劭对看一眼,把他的胳膊又抱紧了一些。
后者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在她后背上一下一下轻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