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宁园用餐。”
秦疏影和紫藤、蓝绸在对账,嫁妆直到今天上午才入库完毕,账单也送来了。
紫藤和蓝绸见梁辙来了,就退了出去。
秦疏影抬眸看他,但见他一身蓝色长袍,英俊挺拔,贵气逼人。
她忙又将头低了下去,实在不敢多看他,装作云淡风轻地问:“子由,什么时辰了?”
梁辙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再等几盏茶功夫。”
秦疏影将账本放下,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说:“子由,侯爷因着你功夫不俗,所以高兴了吗?”
梁辙颔首,喝了一杯茶,秦疏影又给他倒。
梁辙接过茶杯,“侯爷和我比试,次次都赢不了。”
秦疏影笑起来,“子由,侯爷能常年掌管军中大事,几十年如一日,却还能得到陛下信任,并非没有成算的人。他不让你在战场上得太多战功,也许他有他的考量。子由,你说呢?”
梁辙沉默了一下,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只要一想到母亲的死,以及姐姐被罗梅香那样糟践,他就无法不恨梁云山,无法不迁怒梁云山。
再说,他梁辙实在没有看出他爹有什么考量。
“子由,你方才有没有揍侯爷?”
梁辙默了默,忽然笑了,“还是疏影最了解我。”
秦疏影也笑了,“你这睚眦必报的性子,让你逮着这样的机会,还能不好好利用?你瞧瞧,你打了他,他却还很高兴,这样的法子,是不是比生闷气、父子成仇好多了?”
梁辙将茶杯放下,虽然不说什么,但看得出来他将秦疏影的话听进去了。
“子由,你现在和我当初在秦家不一样。我在秦家,也是不敢将大伯父得罪狠的,也要想法子哄着他。世子之位,我们势在必得。上书之人,必须是侯爷。”
所以,他们不能和梁云山站在对立面。
这个道理梁辙怎能不懂?
他早就懂。
但,懂是一回事,要他去和梁云山化解误会却是另外一回事。
梁辙拉住秦疏影的手,“疏影,谢谢你陪在我身边。如果不是你一次次开解我,在他回来的那天,只怕我已经忍不住要揍他了。”
秦疏影由他拉着手。
“姐姐的事情,这件事,在我心里,永远过不了那个坎。”
这是梁辙最痛苦的事情,最无力的事情,秦疏影没法安慰他。
“子由,你放心,大姐的公道,将来必须要讨回来。罗梅香是怎么做的,我们就必定要怎么还击回去,一分也不少,一分也不差。”
梁辙握住她的手,点头。
随后,他忽然一笑,笑得连桌上的花都失去了颜色。
秦疏影一个愣神,忙又将目光收回,借口去净房,挣脱他的手,走开了。
净房里出来后,秦疏影换了一身衣裳,红绢进来给她整理了一下发髻。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秦疏影和梁辙出了门,一顶青衣小轿在门外候着。
这是罗梅香派人接秦疏影,也是府里的规矩。
秦疏影早上就是坐这个轿子去的宁园。
上了轿子,两个婆子抬着轿子往宁园去,梁辙走在她身侧。
此时说话不便,梁辙就给秦疏影介绍起园子里的花草树木等物。
绿叶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