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着我。”崔夫人撑着下巴靠在摇椅上瞧皇后宫里养着的一缸金鱼:“这尾赤尾银身的小家伙还活着哪?命可真长,也多亏娘娘您有这个耐性,要是我来养......”
“早就没了!”建章帝人未至声先至:“你这个性子也能养鱼?朕看也就养养你那宝贝儿子差不多。”
满殿的人都忙行礼,建章帝挥手免了,笑着去看皇后:“真是辛苦了你,跟这个话痨呆在一块儿,恐怕耳朵都要起茧子。是不是跟你抱怨了朕一上午了?”
皇后抿唇微笑着摇头,仍旧同皇帝一同在上首坐了,亲自接过女官递来的茶奉上,才笑道:“就是嫌您去骑马,没来瞧她。”
建章帝喝了一口将杯子搁在炕几上,眉宇间分明盈满笑意,说出来的话却似是责怪:“她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朕也没怪你回京了没就进宫来瞧朕跟皇后啊,你倒是怪我朕来。”
庄王当初为了建章帝挡了泰王的箭矢而死,又是与建章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自小感情极好。他死之后,建章帝对这个唯一的亲侄女疼宠非常,端慧郡主一应用度都比照着荣成公主,养在皇后宫里整整八年,还是从皇宫出的嫁。
端慧郡主向来比荣成公主还胆大,此刻闻言就倒竖了柳眉,假作生气样:“皇叔还好意思说,明知道我这趟回来的不容易。若不是在通州遇上那场惊吓,我早就回来了,哪至于耽误到这时?”
提起通州之事,建章帝眼底有丝异色一闪而过,随即就数落起她:“通州之事了了也没见你立即就进宫来,不还先去了长宁伯府?现在倒是学会倒打一耙找你皇叔的不是了,你长进了啊!”
端慧郡主笑着拿了玉签子引逗那尾金鱼,似是不经意一般嘟囔道:“说的倒是简单,毕竟那府里还有崔家的血脉在呢,我总不能叫她们被人给欺负了去呀!若不是我去给她们找回场子......现如今还不知道是怎么样呢!”
皇后眼里露出好奇之色来,想了想就道:“你才刚提过一句,说是长宁伯府的那个填房不安分,差点害了汀汀的儿女?长宁伯府向来家风严谨,又有太夫人那样的老人儿镇着,居然还出了这事......”
端慧郡主瞧着建章帝不住点头:“可不是么,若不是因为她首先一头碰死了,我真是要来求皇叔跟娘娘赐旨,好好整治一下这位面甜心狠的李氏。”
“你先想想怎么整治你自己吧。”建章帝瞪她一眼:“还跑到人家里去闹了,怎么,仗着朕给你撑腰你就无法无天了?朕告诉你啊,少无法无天的瞎闹,宋程濡那个老家伙可经不得你几回折腾,现在各处都要用人,你要是给朕把人赶跑了,那就自己顶上。”
端慧郡主朝皇后娘娘眨眨眼,嘟囔了一句到底老实了。
皇后不禁莞尔,回头瞧着皇帝笑道:“说起来我还未见过汀汀的女儿,听说年纪虽小却甚是懂进退,有机会可要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