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白雪皑皑,往山下看只能看见隐在云遮雾罩中不甚分明的小道和麦田。
沈清让怔忡的叹了口气,看着叶景川摇了摇头:“世兄恐怕是没见过她缠着我的样子-----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竟没半点矜持和女儿家的清贵可言,成天跟在我身后......”他苦笑了一声转过身去看雾茫茫的天地,接着道:“论身份她自是不埋没我,可是在我看来,我不喜欢的人,天生就埋没了我。”
叶景川觉得这样的想法似曾相识,似乎他相熟的几个世家公子哥们都是这样的想法,一边觉得未婚妻哪哪儿都不合心意,一边却碍于未婚妻家里的权势和家里的关系而疲于应付。
他皱了眉冷淡的打断了沈清让的顾影自怜:“既然不喜欢,娶回家岂不是叫姑娘受苦?何况宋家那位六小姐年纪还那样小,你就把所有不堪的词都用在人家身上,这真的是男子汉所为?”
叶景川有些痴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沈清让想起莫名挨打的那一次来,话头也就聪明的打住了,不再同他分辨下去,拱了拱手带着一帮人继续往山上去。
从来旁观者都比身临其境的人要看得开,叶景川也不想想,若是他处在自己的位子上,有没有别的选择-----宋楚宜固然是讨厌了些烦人了些,可是娶回来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的父亲母亲都能少许多压力,宋楚宜庞大的嫁妆也能给他带来许多好处,她身后站着的崔家就更是别提了......
喜欢不喜欢跟这些好处相比,还有什么要紧?
叶景川听得很不忿,可是偏偏他没什么理由追上去冲着人家打-----上回因为宋楚宜已经打过人家一次了,再打一次傻子都会瞧出不对来,他要是打了沈清让,还是在给宋楚宜添麻烦。
沈清让上了山才得知太孙殿下竟然也在,一时有些惶惶然-----他这才记起,张天师还寄居在道观里,而周唯昭来见天师的时候,向来是不摆仪仗的,只是没料到却被自己撞上了。
他身边跟着的下人着急忙慌的给他换了大衣裳,派去的人回来却说太孙殿下说不必见了。他顿时就有些怔住-----按理来说既然这边都求见了,太孙殿下又并没有摆仪仗来,怎么也该见见才是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
可是转念一想他自己就又释然了,周唯昭这个太孙毕竟是长在龙虎山,规矩礼仪恐怕都还没学全呢,自然做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心意。他又是天潢贵胄,说什么人家都只有答应的份。
因此他熄了原本打算在道观里看戏玩耍的心思,老老实实的领了寄名符之后就领着人匆匆下山。
张天师不由摇头莞尔:“又叫你吓走一个财神,也不知道牛鼻子老道待会儿要怎么怨我。”
周唯昭稳稳的收住最后一式落在地上,闻言也笑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明摆着不是冲着道来的,想必师叔也很不喜欢,哪里有反过来怪罪的道理?”
等他收了招式站稳了,张天师伸手抓了他的手腕一探,紧皱的眉头才算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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