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沈薇拿着篮子就要下水,被梨花桃枝等拼命拦住了,“小姐,奴婢们来就行。”笑话,现在小姐的身份可不一样了,哪能再随意脱了鞋子下水的?
沈薇没法,只好站在上面指挥丫鬟们捞鱼。几个丫鬟颇能干,捞起的小鱼居然有二三斤呢,足够她们晚上熬一顿鱼汤的了。
除了小鱼她们还收获了不少的山葡萄,有一个山坡长得全是山葡萄,小小的,一串一串的,都紫的得发黑了。
沈薇尝了一颗,比不上她在府里吃的葡萄甜,但用来做葡萄酒应该还行。她们把山坡上的山葡萄全都摘了,所有的篮子都装满了才勉强装下。
本来说好一个半时辰就出去的,沈薇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大家往回走。
等她们出了山看到阮恒沈珏已经在等着她们了,阮绵绵立刻就奔了过去,“哥哥,表弟,你们有什么收获?我们打了一只野兔,还捞了小鱼,摘了好多的山葡萄。”她满脸兴奋地炫耀。
“喏,都在这,自己看吧。”沈珏也是一脸地得意。
“呀,这么多猎物!”阮绵绵惊呼道,她仔细数了数,居然有五只野兔,七只野鸡,嗯,还有一筐蘑菇山菌子。
沈薇也有些诧异,想想便明白了,欧阳奈张柱子虎头这些可都是打猎的好手,他们打到这么多猎物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一群人满载而归,说着笑着,比来时还要高兴。
当晚,沈薇喝到了鲜美的鱼汤,还吃到了红烧兔子肉和野鸡炖蘑菇。虽然都是些家常菜,几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连外祖父阮振天都比平时多添了一碗饭。
晚饭后沈珏就沈薇被赶去休息了,他只有今天一天的休息时间,明早还要早起赶回学堂去上课。阮恒兄妹也被阮振天支走了,厅堂里只剩下沈薇和阮振天两人。
“外祖父,我上次的提议您有没有考虑呀?”沈薇直接问道。
阮振天笑了笑,摇了摇头,“薇姐儿,朝堂上的事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外祖父闭门不出十多年,圣上垂怜才没有收回大将军府,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我只是挂个大将军的名罢了。想要重新入朝,谈何容易?朝廷不需要一个废了双腿无法上战场的将军。”
沈薇的眼睛闪了闪,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太相当了,但仍是不服气,“那当初的事就不查了吗?怎么忽然之间就起了流言?闽南离京城何止千里之遥,您那边失踪,这边流言就出来了,肯定是京中有人和闽南那边相勾结陷害大将军府来着。”她可不信这是一个偶然事件。
阮振天苦笑,“怎么查?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痕迹早就抹干净了,所有的线索都没有了,拿什么去查?外祖父老了,也没有那个锐气了,即便查清了又如何?死去的人能复生吗?”他长叹一声,脸上全是惘然。
听了外祖父的话沈薇心里可不舒服了,大将军府的那场浩劫带走的何止是人命,还有外祖父的血性和锐气。她能理解外祖父此刻的心情,但却不想就此算了,一些人一些事并不因为你的推让就会放过你的。
“那外祖父有没有想过表哥和表妹的将来?”沈薇又问,“表哥都十六了,也到了娶亲的年龄,大将军府这样的境况,谁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他?您不会真的打算给他娶个寒门小户的吧?他也自小读书习武,您忍心?还有绵绵,也到了说亲的年岁,您准备把她嫁到什么样的人家?娘家不得力,她在夫家能得到善待吗?”
阮振天很意外,没想到比恒哥儿还小一岁的外孙女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是呀,薇姐儿说的都是实情,他年纪大了,还能活几年?他眼一闭倒是解脱了,可恒哥儿和绵姐儿怎么办?随着这两个孩子年岁增长,他也是愁啊!
“说起别人来一套一套的,你呢?”阮振天看着外孙女问道。
“我怎么了?”沈薇一怔。
“你的婚事呀。”阮振天道,“永宁侯府的那门婚事退了,你对自己的将来有什么打算?”他知道自个的这个外孙女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便直接和她说起了婚姻大事。
“自然由着府里的长辈操心呗!”沈薇耸了下肩道。
见外祖父笑着不说话,她摸了摸鼻子才道:“其实吧,我压根就没想着嫁人来着。”好似怕外祖父反对似的她又解释道:“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见嫁人无非是找个人家养活自己,我自己就有银子啊,除了娘亲留下的嫁妆我自己还有不少产业,足够我挥霍一辈子的。干吗还要嫁到别人家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
顿了一下沈薇接着说道:“再说了,这年头嫁人的风险性太高。运气好点,能混了相敬如宾,运气差的,估计连个寿寝正终都成问题。要是遇到个极品,拿着你的嫁妆银子养姨娘养庶子庶女,还要求你做牛做马贤惠大度。你说你恶不恶心?而且外孙女我的脾气不好,也不是个能忍的,要是真遇到个这样的,我说不准能灭他满门。你说这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不嫁,一个人逍遥自在。”
阮振天失笑,“你这丫头这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呢?你不嫁人等老了怎么办?百年之后也没个祭祀的。”
沈薇不以为然了,“老了怎么了?我有银子呀,还能缺了伺候的人?即便嫁了人生了儿子,谁又能保证儿子会出息孝顺。养出不孝子把爹娘赶出家门的不也挺多的吗?我吧,不大看重什么香火祭祀的,说句难听点的话: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我两眼一闭啥都不知道了,还管有没有人祭祀?”
“你呀你,小小年纪就这样悲观,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阮振天劝道,“凡事看开点是好事,像你这样看得太开太透又过了啊!人世间还有许多美好等着你去经历呢。”
“但我说的是事实呀,谁让这个世道对女子这么苛刻呢?”沈薇反驳。
“你们府里能同意你不嫁人?你那个爹可不是个开明的。”阮振天话锋一转说道。
沈薇嗤之以鼻,“他现在可管不了我了,我们家侯爷发话了,我和珏哥儿的事情由他亲自做主,别人均不得插手。”
“你祖父如此看重你,估计更不会允许你不嫁人。”阮振天提醒道。
“不瞒外祖父,我祖父那人还行,比我爹他们靠谱多了,他多精明呀,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只要你有用,他就会给你一定的自由。我觉得我要再有用一点,比府里所有的男丁都有用,估计他也就不会逼着我嫁人了,谁让他的儿孙都拿不出手呢?”沈薇认真说道。
沈薇是真的很愿意和祖父做这样的交易的,她知道这样会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和流言蜚语,但她宁愿承受这些,也不愿一辈子被困在后院和姨娘之流玩你刺我我刺你的游戏。
“实在不行就挑个好拿捏的嫁,什么都听我的,这样不也能圆满吗?”沈薇又道。
阮振天居然还很赞同,“这倒也是个好法子。薇姐儿你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孩子,但你毕竟还年轻,外祖父是老了,到底比你多几十年的人生经验,你做决定之前过来跟外祖父说一声,外祖父不会害你的。”他语重心长地说。
沈薇点头,心里暖暖的,“外孙女记下了,天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您歇息了,您早点睡吧。”沈薇起身告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外祖父,我刚才说的您考虑考虑,表哥到底走什么路?这样我也好帮帮忙呀!”
阮振天又笑了,感叹道:是个好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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