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她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就说怎么没见到五表姐呢,原来四表姐和五表姐不对付呀!也是,要是有人抢了她的未婚夫,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被抢的还是永宁侯府的那位世子爷。
同在京中,刘瑞芳也是听说过这位世子爷的大名的,她家庶姐就常常把这位世子爷挂在嘴边,钦慕不已的样子,哪怕委身做妾都情愿的。
刘瑞芳是真想瞧瞧这位世子爷长得什么样子,现在倒是有个现成的机会,还有那位尚书府的公子,以及那位四品高官家的公子。刘瑞芳真想瞧瞧这些名门贵公子的模样,这个想法一生出来就好似在心底长了根,怎么也挥之不去。
午宴自然分为两桌,老太君带着儿媳孙女们一桌,老侯爷领着儿子孙子及孙女婿一桌,中间用屏风隔开。
坐在老太君身边的刘瑞芳虽极力忍着,但微红的脸还是出卖了她的激动,三位表姐夫芝兰玉树,看得她是一颗芳心嘭嘭直跳。她悄悄看了一下桌上的人,见没人注意到她的失态,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可一双美目却忍不住地朝屏风望去。
她以为自己做得隐蔽,其实她这一番作态早落入精明的许氏眼底,稍一思考她便明白了刘瑞芳的心思,这丫头可不是到了思春的年纪吗?不过,屏风后坐着的那些人可不是她能肖想的,许氏弯下唇角,眼底带着讽刺。侯府已经有两个刘家的女儿了,她决不允许再有第三个,相信老侯爷也是这样认为的。
“四姐姐的好日子也近了,嫁衣什么的可都绣好了?若是忙不过来可要说一声,妹妹倒是可以帮点忙。”沈雪看着优雅喝汤的沈薇,怎么看怎么觉得堵心,不由出言挑衅,她记得她这位四姐姐可是从没做过针线活的。
沈薇连眼风都懒得给她一个,大好的日子她可不想影响了心情。别的人且不说了,总得给祖父留点面子不是?
侯夫人许氏恨不得一巴掌把沈雪扇一边去,却又不得不带着笑脸和稀泥,“雪姐儿来尝尝这个芋头,这是大厨房新研究出来的吃食,味道还颇为不错。大伯母知道你关心姐妹,放心好了,有大伯母在,肯定各处都打理得妥妥的。”
沈雪却面露委屈,看向沈薇的目光十分悲切,“四姐姐怎么不搭理我?我真的只是想帮忙,我虽然比不上姐姐财大气粗,但帮姐姐做点绣活,添几件像样的添妆还是能的。”像样二字她特意咬重了音,打量谁听不出来似的。
沈薇真是要败给沈雪了,你这么蠢真的好吗?你当着你夫君的面发蠢真的没关系吗?她徐徐放下手中的汤碗,斜睨着沈雪道:“不是不搭理你,而是姐姐我现在好歹也是皇家封的郡主,我的嫁衣自然由礼部送过来,自己准备的再精致华丽也是用不上的。其他的活计自然有丫鬟们去做,不然养她们做什么?我一个主子还成天熬夜赶工?笑话死人了。至于徐大公子会不会嫌弃不是我亲手做的?五妹妹这么关心我,不如你去替我问问他娶得是媳妇还是绣娘。”
顿了顿又道:“说到添妆,妹妹是不是嫌弃我给你的添妆薄了?那可是姐姐我亲手绣的,礼轻情意重不是?你放心,姐姐跟你不一样,你哪怕是送姐姐一根草,姐姐我也定会珍惜。”
不疾不徐的一番话却成功地让沈雪眼圈都红了,屏风后的卫瑾瑜也一脸的难堪。
老太君有些不高兴了,不满地瞪了沈薇一眼,“就你话多,你是做姐姐的,就不能大度点?跟你妹妹一般见识干吗?”这大好的日子,这个冤孽又闹腾什么。
老太君的话一落,屏风后的沈珏身侧的左手不由握成了拳头,其他人的脸上也异常古怪。尤其是许嵘和文韬,两个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祖母可真会冤枉人,明明是雪姐儿先起得话头,怎么就我话多了?我不大度吗?先头我不都没理会她吗?可架不住蹬鼻子上脸呀,好歹我也是个郡主,就那么好欺负?”沈薇才不忍气吞声呢,谁让她不痛快了,她当场就把脸扇回去,“不行咱就找祖父评评理,看到底是谁的不是?”反正这脏水不能泼到她身上来。
老太君的脸顿时沉下来了,这不是当着全家及孙女婿的面顶撞她吗?这可不行!她刚要说话,就听老侯爷淡淡地声音响起,“都给我安生吃饭,雪姐儿,你若是身体不适就不要回来,等好了再回来,侯府是你的娘家,还能挑你的理不成?”
虽然没提谁对谁错,但话里的意思是个人都能听明白。沈雪脸色很难看,几欲都要坐不住了,却又不敢任性离开。卫瑾瑜也十分尴尬,他不明白温柔多才的妻子怎么就突然对着姐姐发难,他站起身试图想要解释什么。被老侯爷一挥手止住了,许嵘极有眼色地拉他坐下,“瑾瑜,来,为兄敬你一杯。”
文韬也知趣地上前凑趣,“还有我,还有我,今儿咱们头一回见面,可得好生喝上几杯。”侯府的少爷们也跟着凑热闹,桌子上气氛才又好了起来。
沈薇这边自有许氏招呼着,老太君虽不满,却也不敢真的当着丈夫的面闹起来,直把她气得胃疼,只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了。
沈薇却一点都不受影响,举着筷子一样一样品尝着,嗯,这道好吃,那道也不赖,沈薇姿态优雅地往嘴里扒拉着,自从经历过西疆那段苦日子,沈薇现在吃啥都觉得好吃了。沈霜沈樱见沈薇吃得香甜的模样,不由也食欲大振,比往日多吃了几口。
而老太君和沈雪的脸色就更难看了,许氏只当没看见,只殷殷地张罗着,劝着多吃点,至于你吃不吃,那她就不管了。
同样的时间,晋王府的大公子却在自个的院子里长吁短叹。他知道今天忠武侯府的姑爷们要登门,他也想去来着,都好久没见小丫头,他的思念都比那护城河的水还要多了。
谁知小丫头就甩给他一句话,“你一妾身不明的还是在家呆着吧。”
徐佑听了江白带回来的话,整个人都凌乱了,抱也抱过,亲也亲过,下个月就要大婚了,自己居然还是个妾身不明的,徐佑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心里寻思着得想个法子去小丫头那刷刷存在感,不然依那丫头凉薄的性子早把自己忘在脑后了。
可是什么法子好使呢?要不把私房银子给她送去?不妥,大婚时她还得带回来,不如等她嫁过来再给她。嗯,她对她弟弟挺上心的,要不从那臭小子身上入手?是给他引荐个名师还是送个武师傅?
徐佑摸着下巴认真思考着。
江白匆匆地走进来,“公子,下头的奴才说看到王妃娘家的表小姐在咱们院外徘徊。”他们公子下个月就要大婚了,满打满算也没多少日子了,而且公子相当喜欢忠武侯府的四小姐,四小姐又是个性子刚烈的,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所以他一听说这事就赶紧来禀报了。
徐佑闻言,眉头便皱了起来,“她们还没走?”他的婚事都已经定了下来,那两位表小姐还留在府里,王妃什么意思?
“听说是送走过的,不过现在又来了。”江白忙把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赶走,让她离咱们院子远点。”徐佑觉得心烦,他看到王妃那边的人就觉得心烦。
江白却是一窒,小心翼翼地问:“怎么赶?”他一个做奴才的,没有正当理由驱赶王妃的娘家侄女,王妃还不得剥了他的皮?王妃正愁着逮不着公子的把柄,抓住此事还不得大做文章?
徐佑也想到了此节,眼睛一闪道:“那就把咱们院门看紧点。”想了想又附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江白的眼睛顿时一亮,还是公子有办法呀!不能明着赶,还不能暗着赶吗?他们这些高来高去的人对付个弱女子办法还是很多的,使之跌一跤,或是迷了眼睛,不都是可以的吗?
很快,徐佑就知道了晋王妃打得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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